“爱情这玩意儿真的是有毒啊。”

顾清让没心思在这里听季如朗伤春秋，不耐烦道：“总之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你还是快点让他去看耳朵吧。他耳朵不好，我和他的恩怨，就永远都扯不清了。”

顾清让回到家，才发现手机上多了两个未接电话。

─个陌生号码。

他们明星手机号码被泄露是时常有的事情，像这种陌生来电顾清让一般都不会接。

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去浴室洗澡，出来就看到手机又在亮。

还是之前的那个号码。

顾清让鬼使神差的接了。

“喂。”

电话里只有沉沉的呼吸声，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顾清让正要掐了，里面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阿让……”

顾清让脸色一僵。

是秦苏。

家人，始终是顾清让内心里的一条疤。

他失忆了，报道中说他从小被虐待，被殴打，被扔在高速公路上的事，他一件都想不起来，不过在他有记忆的这两三年里，顾家人对他做的种种，已足够让他心寒。

他克制住的情绪，稳稳的说：“如果是捐肾的事，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还不到三十岁，什么依靠都没有，我总要为自己打算留条后路，捐肾我至少少活十年，到时候死了，连个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

秦苏似乎是哭了，经过了网络的那一场风波，这个女人似乎也没了以前的嚣张和戾气。

“阿让，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了。”顾清让只觉得头疼，他放在烤箱里的小面包应该好了，他想要甜甜的面包，不用多珍贵，而秦苏的道歉是谡掉的鲍鱼海鲜，再怎么华丽，谡了就是谡了，吞进去也只会叫人恶心。

“不用道歉，这对我没什么意义。你们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顾清让吧。”

电话那端换了一个人，变成了顾泽明。

“阿让，你弟弟他要不行了。”

顾清让心脏沉了沉，很不是滋味的“嗯”了一声。

虽然他已经拜托了夏菲菲的舅舅去尽量的寻找合适的肾脏源，可是这又岂会是容易的事。

顾泽明声音嘶哑：“这都是命吧。”

顾清让没说话。

“我们已经准备把容与接回家了，他很不喜欢医院，最后就让他在家里……阿让，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弟弟，你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吧……”

顾清让面色清冷，“很抱歉，我最近还有不少通告。”

“这样啊……”顾泽明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又苦巴巴的笑了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顾清让捏着手机，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哼着小曲儿去厨房拿小面包。

热气腾腾的面包甜丝丝的，顾清让喃喃自语，“不够甜，下次多放点糖会比较好吧……”

他皱皱眉，然后把面包整个塞进嘴里，拍拍手，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订飞机票的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