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医生冷笑,“他都已经胃癌晚期了,癌细胞都扩散的浑身都是,还做什么做?”
傅然双膝发软,险些给他跪下,“你救救他医生他还那么年轻。”
“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是这样,他这个阶段,做手术的意义不大,只能采取最保守的治疗,先化疗吧。”
傅然浑身寒津津的出了陈医生的办公室。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他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路过的一个护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先生,你没事吧?”
傅然摇摇头,声音好像裂开:“没事”
护士看了一眼胃部肿瘤科几个字,心里瞬间了然。
这个办公室,就没几个能面不改色出来的人。
傅然如同一具被阳光晒干了的行尸走肉,木讷的回了蔺阳的病房。
蔺阳已经醒了,他坐在床边,一个护士正在帮他采血。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倾泻进来,把蔺阳完全笼罩住。
那瘦削的身影融在刺眼的光晕中,给了傅然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小阳要死了。
他要被你害死了。
脑子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傅然被吓得心惊肉跳,沉闷的痛感撕心裂肺,自责和恐惧像交融的冰山和烈火,逼的他奔溃。
护士交代了蔺阳两句后,离开了。
傅然声音嘶哑,一开口心口就扯着疼,“小阳”
蔺阳淡淡的放下卷起的袖子,“你问过陈医生了吗?”
傅然艰难的点头。
“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傅然猛然抱住了他,用力的像是要把他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
去马尔代夫办婚礼呢”
蔺阳任凭他抱着自己,声音却好似腊月的风雪,彻底的浇醒傅然。
“我要死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傅然的身体狠狠一僵。
蔺阳推开他,慢慢的靠在床头,“你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有用了,傅然,接受事实吧。”
傅然的呼吸焦急又慌乱,他坐下,轻轻的抚着蔺阳的脸;“医生说,可以化疗的,下午我再去找如朗,他爷爷是肿瘤科的权威专家,一定有办法的,小阳,你别放弃,我求你”
蔺阳眼神凉意刺骨:“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我自己。”
从得知生病的那一天起,他就认真吃药,认真去检查,为了筹钱做手术费,从不开口借钱的他也被迫低下了头他用尽一切力量想活下去
甚至跑来和傅然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