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苦笑:“一辰,是我害他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错。”
傅然牙齿发抖:“是我的错。”
“我明知道他被我弄的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却还是逼着他还钱,他那么要强,一天就吃一个冷面包,一
百一百的也要把钱还给我”
“他知道自己生了病,他连手术费都要低声下气的问别人借,我不但没帮他,我还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看医生”
傅然呼吸沉沉,有些凄惨的笑了笑。
“全是我害的,我要把小阳害死了。”
顾清让和江一辰都被惊到了。
饶是傅然是江一辰的发小,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也无法替傅然说出一个字的辩解来。
人命关天的事,傅然怎么能这么蠢!
顾清让拽了拽江一辰的衣服:“我可以打他吗?”
江一辰眼底泛红,捏紧了拳头:“我也想抽他。”
得到允许,顾清让毫不客气的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傅然的脸上。
傅然被打的脸一偏,白皙的脸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顾清让捏着自己发麻的手,冷飕飕的看着傅然:“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傅然沉默不语,嘴角渐渐的渗出几分血丝来。
江一辰给顾清让揉着通红的手掌,顾清让把手缩回来,“我去看阳哥。”
说完,脚尖一转,进了病房。
江一辰看着傅然面如死灰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递给他。
“从阿让那里没收的。”
傅然摇摇头:“小阳不喜欢烟味,他闻到了会不舒服的。”
江一辰把烟盒收回去,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傅然:“我不会放弃的,我想给小阳做手术。你也知道,化疗只能延长小阳的生命。不能治愈他。”
江一辰:“你听医生的安排吧。”
傅然眼眶通红;“医生不让小阳动手术,如朗也不让,为什么不让啊做完手术,小阳就会好了。”
江一辰听着傅然断断续续哽咽的话语,心里凉飕飕的。
这可怜的一点点的心理安慰和自我麻痹,已经是傅然最后的依靠了。
蔺阳其实并没有睡的太沉,江一辰和顾清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清让,你来了。”
顾清让小跑到床边,按住蔺阳,皱眉:“阳哥,你别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躺着就行。”
蔺阳掀开被子,勾唇轻笑:“再躺我就要发霉了。”
见顾清让忧心忡忡的眼神,蔺阳解释:“我现在还好,只是刚做完化疗,人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