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句话说出口后,原嘉逸立刻笑得眯眼,仰头看他。
“真的吗段先生?”
段浮也笑了一下,颇为宠溺地点点头,“是,我去跟住院医师说,圆了原先生的梦。”
他知道原嘉逸是名专业的医生,即便再想念薄慎言也不会将他的生命当作赌注来开玩笑,能得出这样的判断和提出这样的请求,自是经过了他的深思熟虑,才会说出来的。
而且即使原嘉逸不说,这几日过后,院方也会征得薄夼老先生的同意,把薄慎言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进行看护。
在段浮以午睡作为条件相逼之下,原嘉逸同样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睡醒之后,他必须看到薄慎言的床移进自己的病房。
段浮应了下来。
事实证明,说一不二的沃家小少奶奶确实牛逼,原嘉逸刚睁开眼睛,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那手掌的纹理是原嘉逸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几乎瞬间就要掉下眼泪来。
薄慎言并没有醒,握着他手腕的动作也是段浮为了让原嘉逸一醒来就开心,而故意摆成这样的。
自从知道段浮有充足的时间留在这里照顾原嘉逸后,温格便离开了渝城,回到北城处理公司上的事,只有半夜的时候才能空出些时间给原嘉逸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然而大部分时候都是没人接听的。
因为很多时候,原嘉逸都像只八爪鱼一样盘踞在薄慎言身上,将手上的温度从指尖给他蹭热到耳尖;或者向段浮借来指甲刀,细致地为薄慎言修剪稍长的指甲。
总之一切有没有办法有助于薄慎言清醒过来的事情,都被原嘉逸做遍了。
原嘉逸的状态还不算好,加之这几日不好好休息,每天醒来就去看薄慎言,挤在他枕头上一躺就是一天,饭也吃不下,因而导致病情加重,又开始发起烧来也是意料之中。
段浮按着原汐脸上的口罩,抱着她离原嘉逸的病床远远地看着,不敢让小丫头也被病毒传染。
“卟……爸……爸……”
其实他来照顾原嘉逸不光是因为想要帮助他,也有着他自己的私心。
前段时间刚跟沃野去领了证,本该好好度一场蜜月,沃野却被家里的老爷子以差点跟狼崽子私奔为理由而蓄意刁难,必须留在公司里任职,不允许带段浮出去逍遥,而段浮本来就懒得动弹,即便老爷子允许,他也不愿意跟沃野那个炸毛的小畜生出去玩。
每次出去都是他白天专心致志地游山玩水,然后沃野晚上心无旁骛地玩他。
所以为了逃开沃野的猥琐贼手,段浮在听说薄慎言和原嘉逸被绑架后,主动请缨要求来渝城照顾二人。
“段先生,目前原先生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住院医师正想向家属交待相关事宜,回头看见抱着胖丫头一脸冷然的段浮,竟罕见地有些脸红,他按按口罩掩盖自己的情绪,“还要麻烦段先生等醒来后劝劝原先生,就不要再只顾着陪薄先生而不吃饭了。”
“嗯,谢谢医生,我会管着他的。”
段浮点点头,退后半步侧身给医生让开一条路方便他离开。
“啪……啪……”
原汐有节奏地嘟嘴拍打着段浮的肩膀,示意他抱自己到原嘉逸的身边。
“乖,你爸爸睡着了,不要闹他哈。”段浮轻拍她的后背,温言安慰。
走廊里的脚步声错综不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要忙碌。
段浮刚要抱着原汐坐在沙发上,却听见门口又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不由回头看过去。
“段先生,有一位姓‘沃’的先生说要找您,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估计是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个姓氏,住院医师去而复返,兼职着通报小门童探进个脑袋来告知段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