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看文件?”罗璧移开了些,垂眸看他,于毫厘间低笑吐字,“我看看我五天没见的狗崽。”
两人隔得太近,宗骋野被亲得很迷茫,睁开眼就是罗璧笔挺的鼻梁和很有热度的薄唇,他细细地喘气,想要离开一点,但罗璧不让。
宗骋野嘴硬,“我是来找马老师的……”
罗璧大手揉捏他后脖颈,眼底的戏谑根本不遮掩,“经院的马老师?”
“嗯……”宗骋野自知露馅,又不吭声了。
罗璧又靠近,同孩童戏弄一般,轻啄他鼻尖,低声问:“还闹不闹?今晚回不回家?”
被人吻着,就像被人捧在掌心。宗骋野舒服地哼一声,刚想回答,隔板的门倏地响了一下。
宗骋野惊地立马从罗璧怀里跳出来,眼睛瞪大了,表情凶得明显:你怎么不早说里面有人!
罗璧眼里的笑意淡了一点。
“罗教授好。” 一个长得很端庄的男孩子走出来,他完全没有发现办公室里古怪的气氛,对罗璧笑了一下,“程教授让我整理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罗教授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上忙吗?”
罗璧很和气地对他道谢。
宗骋野很少觉得其他男孩子长得好看,见到罗璧对漂亮的男孩子和善,加上俩人五天未见,他心中隐隐不安,于是决定先服软,他低头奉迎一笑,“叔。”
罗璧转头看他。
“我也能帮你整理。”
罗璧不答,手指轻敲桌面,淡笑,“在学校呢,好好喊。”
宗骋野一愣,罗璧轻指男学生,示意道:“喊教授。”
宗骋野不说话,男学生很好奇地端详他,罗璧挑眉,一点也没有为他解围的样子。宗骋野脸憋红了,抓起接吻时被揉皱的文件,干巴巴地喊了一句“教授”,然后转身要走。
走到门口时,罗璧突然叫出他,“等一下。”他罕见地皱眉,毫不避嫌地,以教授这个身份有点越界地说,“那个是什么——那个。”他点点自己后脖颈偏右,“唇印?”
宗骋野起先还不明白,他向右偏头,又扯着自己的T恤往前拉,拉到视野可及之处。这才看见领子上果然有一个浅淡的口红印。
宗骋野参加了一个公益社团,最近在为消除艾滋病歧视做宣传。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件印有唇印的衣服,当然不只有唇印,还有手掌、胸膛等图案,印在T恤的不同部位,寓意是艾滋病人在很多方面和身体机能健全的人一样,也可以亲吻、握手和拥抱。
他略微思索就想起来了。今天恰好是活动日,所以他穿了这件衣服。
但是宗骋野扭头却对罗璧半真半假地笑说:“学姐给的。”
不说清学姐给的是衣服还是唇印。
然后在罗璧的沉默中转身走了。
从办公室出来,宗骋野心里更堵了,见到罗璧的快乐一扫而光,变得万分沮丧。
其实他从不是真的想住校。
刚开学那会,为了不让宗骋野走路,罗璧即使没有事情也会来送他上学,可是某一天开始,罗璧在一条街外就停车,让宗骋野自己走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在宗骋野看来,罗璧就是不愿意承认两个人的关系!
宗骋野于是赌气说自己要住校,罗璧听后了脸立即一黑,一口否决了他。但宗骋野不在家的五天,罗璧根本完全一点都不想他嘛。
今天罗璧公然让他叫自己“教授”;明天办公室窝藏小白脸……后天都估计要和他拜把子了!
宗骋野越想越委屈,夜里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