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自信一笑,伸手按住他的小脑袋瓜,弯腰把他抱起来:“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上次要不是我让着他,屁/股能肿成馒头?”
连云伸出小手捂住嘴巴,笑得像个偷吃成功的小老鼠。
连龍暂时歇了气,带着俩儿子到隔壁蹭饭。
饭桌上,江志英和连龍对饮一杯酒,他是老师,说话也文绉绉的,“老连,你可不能再这样打孩子了啊,我前几日还跟校长说,推荐你去三高当体育老师,可你总是打孩子,那不行。”
“哎,我这不是只打自家孩子吗?”连龍有些尴尬,他最怕这些学问好的先生,“别人家的孩子我肯定不会打的。”
“自己家的孩子也打不得,你看小城,前两天都不能下床了。”杨丹也埋怨着,“你这坏毛病可要改改,别哪天脾气上来了,伤了小云。”
连云捧着一个鸡腿,听到叫他的名字,笑得露出正在换牙的牙齿。
“丑死了,好好吃饭。”连城轻点他的手。
说到连城,江父江母也愁,“小城你也是,怎么就非要去搞什么极限运动?前几天你江伯伯用电脑查了,那可真是吓死人哦。几十层楼高,说跳就跳,这和高空走钢丝有什么区别?”
杨丹说着,吓得拍着胸脯,“要阿姨说,你最好还是趁年龄小,再考一年,上个大学不好吗?”
虽然杨丹说的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可连城就是听不进去。
他从小就是霸道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说什么都要做,还要做到最好。
连城大口大口地扒着面条,“姨你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
他吃的像恶狗扑食,江谦文雅多了。
在桌子下,江谦踢一脚连城,轻咳一声,“要不还是让他试试吧。”
桌子前坐着的人惊呆了,连云也不啃鸡腿了,小脑袋瓜子上大大的问号,他记得哥哥说要参加极限运动大赛时,谦哥还特意从学校跑回来劝哥哥。
“小城的性子你们也知道,他决定的事肯定会去做,说不定哪天起来他就离家出走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给他身上绑条线,他做什么我们都盯着,这不就成了?”
连龍一脸疑惑:“小谦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绑条线啊?”
杨丹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
“我的意思就是,不如我跟着他一起去,盯着他,不让他做出格的事情。”江谦抬起头,直视着父母,“我是学校摄影社的,刚好拍小城磨练我的技术,还可以盯着他,一举两得。”
江志英杨丹夫妻和连龍面面相觑。
江谦冷静理智,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连城冲动鲁莽,但有江谦在身边,确实也没闯出大祸。
“那啥,江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连龍干巴巴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挺好的主意,”江志英也认同了,他看向儿子,“但是小谦,你必须要冷静,知道你们俩在做什么。”
江谦点头,嘴角带笑道:“爸,我知道的。”
连城还傻乎乎地愣在那里,“这就同意了?”
连龍对他后脑勺轻轻来一下,“傻小子,还不快谢谢你叔叔阿姨。”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连城简单收拾了行李,揣着连龍塞给他的两万块钱,带着他的发小江谦,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此时正是1999年,首届国内极限运动赛事即将举办。
大街小巷里尽是新时代的气息,上海街头的音像店里传来歌曲。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带着耳麦的爆炸头青年穿着紧身皮衣,下面配一条喇叭裤,伴随着音乐痴醉地晃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