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班里的人缘极好,男生女生都喜欢跟她玩,班主任走后就拉着她说要报名,积极的不行。

体委柯珂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靠窗那一列的一头一尾坐的那叫一个踏实。

这个时候侧过身子的冉棠终于能顺利的看到郑西遥了。

头枕在曲起来的左胳膊上,右手玩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能看到他嘴角向上扬了一下。

青春期的女孩子太容易胡思乱想,冉棠觉得他和郑西遥就是很有缘分,他们坐在第一列的一头一尾,自我介绍的时候郑西遥抽到了她的名字,这次他们要一起站在方队的最前面,他就在自己身后,而且……

而且冉棠总觉得,郑西遥好像……也有看她。

第22章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暗恋这种复杂的感情,是高中时期最纯洁、最真挚、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感情,就像是不分日夜的悉心培育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想把红玫瑰最美好的样子给心里那个人看,却担心红玫瑰离开了土壤会枯萎,又担心红玫瑰的刺会伤到心上人的手指。

于是只好小心翼翼守着这朵娇弱的玫瑰,不叫它历经风吹日晒,也不叫旁人瞧见。

最后红玫瑰的花期结束了,它枯萎了,努力付诸流水,再委屈的眼泪也只会落到土壤里,心里那个人只知道她在悲伤,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流泪。

冉棠心里有一方沃土,她在土质最好的地方洒下了红玫瑰的种子,她日日夜夜守在旁边,期盼它开出世上最美丽的玫瑰,然后剪掉花刺,再送给她想送给的那个人。

不过此刻,红玫瑰花未来的主人却蹲在地上用班旗遮太阳。

快10月了也不行,太阳只是没有那么毒辣,该晒人还是能把人晒得颓废。

有那么一瞬间郑西遥是真的想把班旗随便交给前排一个人,自己跑去树荫底下乘凉。可惜第一排全都是女生,他不好意思让女生扛两米多高得旗子。

郑西遥有点佩服前面举班牌的女生。

他对这女生有点印象,记忆里是第一天报道时负责签到的人,好像还是班里第二,其余的……他就知道这女生被班里人称作是班花,其他的全都化为了“同班女生”四个字。

这大太阳,这女生居然还能顽强的站住,郑西遥都觉得她那马尾糊后脖子。

体育老师还没排完队列,几个个子高的女生一会去男生列一会又站到女生列最边上,颠来倒去的,郑西遥蹲的腿都麻了才初步排好这个麻烦的方队开始试着喊口号走一遍。

喊号子的就是体委,她嗓音不软不细,调门偏高,喊口号时颇有气势。

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后,百无聊赖的郑西遥从一开始的乖乖举旗子到最后杆儿撂肩上。

走的倒是挺好,就是扛着杆儿的样子太像要去干架的。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体育老师让原地休息,还让最前面的两个人商量商量距离,看看怎么走的效果最好。

郑西遥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可商量的,回了前面举牌子那女生一句“随便”后又问了一声:“下节什么课?”

好学生在上过半个月的课后就能背过课表了,冉棠看着郑西遥的侧脸,无意识的脸颊发红,她说:“物理。”

她听见郑西遥“啧”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郑西遥嘟囔了一句“又是那傻逼”。

自第一节 课后到现在,郑西遥真的一次都没出现在物理课上,有一次她发作业本的时候看见郑西遥桌子上贴了张超级简易的课程表,简易到只写了物理课。

冉棠很想问问他的物理课怎么办,但她一跟郑西遥说话就害羞,就不好意思,也不敢开口,磨磨唧唧到了下课铃响,郑西遥“蹭”一下就站起来,扛着旗就往办公室走。

体委柯珂和冉棠就是军训时站在一起的好姐妹,也是最先说“冉棠喜欢郑西遥”这个玩笑的人。

柯珂平常就大大咧咧惯了,下了课一把就勾住冉棠脖子,力道还不小,勾的冉棠差点没往前栽下去。

“望夫石啊冉棠棠,哎,那会你俩蹲一块儿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冉棠失望的不行,抱着柯珂叹气,“我说我再往后退一点可以吗,他说随便。呜呜我根本就不敢跟他说话呜……我怎么这么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