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以后冉棠还跟他打招呼。
“来啦?”
郑西遥头有点晕,点点头拉开凳子贴着墙坐下,扭头问:“有多余的黑水笔吗?”
冉棠把桌子上的一根给他,问:“没带笔吗?”
“带了。”郑西遥从兜里把保温杯拿出来放桌角,从另一个兜里摸出碳素笔,拧开拿出基本上要阵亡的笔芯,说,“要阵亡了。”
冉棠问他:“你用了多久啊?”
郑西遥想了想说:“从开学到现在,不久吧。”
冉棠:“???”
你是不是对不久有什么误解?
一个班里安排了40个座位,除了郑西遥和冉棠,还有一班里其他几个学文科的同学,不过很少,刘雨竹来的时候监考老师都来了俩。
冉棠扯住刘雨竹的校服,问他:“怎么来这么晚啊?你们不是住宿吗?”
刘雨竹觉得丢人,一口长气叹出来:“快别提了,睡过了睡过了,要不是舍友叫,我跟梁浅还能接着睡。”
郑西遥撑着桌子转着笔,心想就梁浅那脆弱的心理素质,待会开考了别心态崩了就行,他还挺期待在特殊班里看见梁浅的呢。
往后传卷子的时候,郑西遥忽然感觉后面的人戳了自己一下,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听往前探过身子来的冉棠说:“这是前年高考的那套卷子啊,就改了几道咱们还没学过的题。”
郑西遥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就问:“所以呢?”
冉棠说:“难度大呀,前年就因为这套卷子还降了分数线呢。”
郑西遥很想回一句“哦”,但话到了嘴边,出口的就成了“加油吧”三个字。
低头扫了一遍题目,确实是有点不容易,这文言文选的有点太不友好。郑西遥有点担心梁浅,本来就因为睡过了差点迟到,再遇上这么丧心病狂的卷子。
这节考完郑西遥就到梁浅那个考场去找他了。
梁浅果真正在哭诉,看见郑西遥来了还以为是早上那梦没醒,哀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遥哥啊——遥哥——我死了啊!我死绝了!”
其他人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还有几个人因为打扰到了他们复习而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郑西遥也觉得丢人,一巴掌推着梁浅脑袋门儿把他的头推的往后仰,说:“不就是个语文吗,别这么没出息。”
梁浅乖巧撒开了大神的胳膊,撇着嘴继续哭诉:“不就是个语文它也有120分啊,要死个命啊,你试想一下遥哥,你要是平白无故少了60分,你难不难过?”
郑西遥坐在梁浅前面的位置上,又撑着脸,淡淡的说:“试想不出来,我认真考试的时候就没下过90分,你要说120的卷子我就考100,那我是挺难过的。”
打击太大,梁浅同学又要哭。
郑西遥看着他这样,突然问:“你有信心进特殊班吗?我觉得你还不错啊。”
梁浅拉长了音调:“超——没信心。”
郑西遥问:“为什么?”
梁浅右手划拉了一个半圆,说:“你看我虽然是140名,前面的人学理科的也比较多,但是!遥哥你看看这些个人,各个都虎视眈眈盯着特殊班里那40个名额呐!我就是再怎么努力,也努不上前40啊。”
郑西遥说:“别这么自甘堕落啊,万一你就是正好40名呢?”
梁浅摇头:“你觉得我这少了60分的语文,能吗?”
郑西遥沉思了一会,果断摇头:“不能。”
历史卷子也难,选择题各种刁钻各种需要推测,材料倒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给,给出了提示的就那么一两句,有用的也就那么几句话,问法也生性,这次郑西遥也费了些功夫,离收卷还有10分左右的时候才和冉棠一起放下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