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周泽锐的胸膛,深呼了口气:“你来的时候,下面有没有人?”
“没有,我上来的时候都一个人都没看见。我电话里听到玻璃碎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有没有伤着?”
裴屿疲惫地摆了摆手,理智回来大半:“没事。”
现在家里至少有个能打的,他没那么怕了。在屋里不开灯,也是怕那个跟踪狂知道他在哪间屋子里。
“我半条命都快给你吓没了。”周泽锐也心有余悸,在来的路上他真怕自己会看见什么会让他后悔的画面,说,“要是有人入室抢劫,抢就抢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就是了,我就怕是……”
周泽锐欲言又止,犹豫地看着他。
“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长这么好看,大街上变态可不少,你这儿治安又差,要真有那么一两个不要命的来入室强……强奸……”周泽锐看着他,顿了顿,“你还别那么看着我,你能说这种事儿就没可能?现在大街上搭讪的神经病有的不成功的就天天跟踪人家,穷追不舍的天天发恐怖消息,活活把人逼疯的都有,就该治他们个流氓罪。”
他后边儿的话也没说完。
要真有人敢碰裴屿,那人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最好是被人干死在牢里。
现在时间还太早,小昀还要睡觉,裴屿又舍不得让小昀一个人睡,所以剩下的事情只能等白天再说。
俩人之间隔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用目光交流着。
周泽锐看着裴屿慢慢放松神经,闭上了眼睛。
他下床拿了裴屿的手机,开始翻他的社交记录。
然后拿出手机,打给他哥。
哥哥也是倒霉催的,这里刚输了六七千块郁闷地睡下去,那头手机就响了,然后听到他弟半夜找他咨询什么法律问题。
听了半天,周灼云说:“……我是管婚姻诉讼的。”
“那你就一点建议都没有?”
哥哥头疼地坐起来:“这种事,你不知道是谁做的,找律师有什么用,我们是负责诉讼,不是负责抓坏人。”
可他暂时还不想找警察。
裴屿先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报警,就是因为那个疯子在电话里威胁了。而现在报警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纟工曰生忄丿?儿?人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砸了玻璃?”周灼云说,“这个说不清啊,有看到人脸么?”
“这么晚,人都在睡觉,那人砸完就跑上哪儿看去。”
“那你们再观察看看吧,平时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裴屿不是很少外出嘛?怎么还能遇到这种人?”
弟弟笃定地说:“所以我就觉得是宋嘉铭,我昨天还是前天,刚把他怼了一顿狠的。”
他哥:“……你也不能没有证据就这么说。”
“你等着,我会把证据找给你看的。”
哥哥挂了电话,叹气,这就是直觉性动物。
他弟估计是回不来了,大过年的,让他去敷衍他爸?他们家这三个哪个不是自顾不暇?别的不会干,就会雪上加霜。
哥哥对着手机指指点点,大你几岁就跟欠了你一辈子似的。
“你不许出去。”周泽锐固执地摁住了他的肩膀,“你这几天在家安心工作,要什么我让人给你买。知道吗。”
其实裴屿想到要一个人出去也有点儿不安,那个电话打回去没有人接,玻璃碎了之后也没再打电话来了,昨晚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是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