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儿他有时候想的抓心挠肝,几次欲言又止,就是不敢提。
“我只是让你给他取个名字,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裴屿倒了杯茶,在沙发上边吹边喝,乐着看了他好久了,看他把自己字典都捧出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周泽锐整个人一僵,给兜头浇了冷水。
“那,那你还,还打算让他跟谁姓啊?”这个误会让他有点尴尬,说话都有点儿磕巴了。
“我要先跟你说清楚,我这么做决定,不是因为你对我好,也不是想报答你什么……”裴屿带着一点笑意,温柔地看着他的时候,那视线总像一汪暖融的泉水围绕在身边。说出的话,也就更加悦耳动听。
裴屿看着他说:“我这么决定,是因为他出生长大到现在,你带他的时间,对他的关心,一点也不比我少。”
周泽锐猛地怔住了。
裴屿不说,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也一手把这个孩子拉扯到这么大了。他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才一个月大,那么小一点儿, 轻轻一碰就哭,饿了哭睡醒了哭,要人抱着哄,现在都已经开始满地爬了。
打从他住进裴屿屋里以后,只要是小橙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帮的能做的,他都会主动去做,费尽了心思逗他笑,给他换尿布洗澡洗屁股,能抱就抱,让他习惯自己的味道,接受自己做他的新爸爸……几个月下来,他是伺候孩子吃喝拉撒睡抱哄都得心应手,除了喂奶几乎全能。
他再去看裴屿怀里的小不点儿,感觉内心有一种异样的充实感,幸福感,这种感觉在他的胸腔里膨胀,跟裴屿谈恋爱的感觉不一样……那是一种为人父的责任和喜悦。
他觉得……他的世界里能有他们,真的很好。
如果裴屿真的愿意让小橙子跟他姓,他会高兴疯了的。
因为这意味着,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跟裴屿的……
他喃喃着问:“那,他到底姓什么……”
“他姓——”
周泽锐盯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都在发光,却大气不敢出,就好像在等着播报员念出一串一千万的中奖号码,他在等着看,那个奖是不是他的,裴屿愿不愿意给他。
“周。”
周泽锐鼻子一酸,冲过去把他们紧紧搂住,拿鼻子用l力蹭着裴屿的脖子,又高兴又委屈地叫他的名字:“裴屿,裴屿……”他也是个小孩儿啊,付出了这么久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要抱着家里的大人撒娇的。
“你当心别把他闹醒了。”裴屿苦笑着,“他断奶断的太艰难了,好不容易哭累了,醒了你要负责带他啊。”
“你真好。”小周感动坏了。
“我说了,你像父亲一样带了他这么久,这是你应得的,你就是他爸爸。”裴屿怀里抱了一个,还要腾出一只手去安抚那个大的,仰着脖子,脸颊贴着周泽锐的侧脸,“你要再接再厉啊,爸爸不是努力个一两年就可以当的。”
“那肯定的。”周泽锐一口答应,在他脖子上亲着,“谢谢你裴屿,真的……”
“是我要谢谢你……”
当天晚上,他就拉着裴屿一起翻字典,找古籍,还要去找测字算命的。
裴屿经不住他这么闹腾,他才刚出院,体力跟不上,很快就睡着了,周泽锐就一个人挑灯夜战。
天知道,他上了十几年学,从来没这么求知若渴过,连着七八个小时不带动弹的。
他读书那会儿要有这个劲头,他早给他们老周家发扬光大了。
医生给他们说的是,最好不要太快发生深入性ll行为,病人的腺体正在自然恢复期,需要缓和的刺ll激,比如亲一亲摸一摸舔一舔之类的,但是不要咬破皮肤,alpha应该给予omega适当的,循序渐进的爱抚,让omega的身体渐渐习惯正常的亲昵行为。
出院时,小周表面上答应得一本正经,但是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只能摸不能干好像也挺刺ll激的。
裴屿跟他对视那一眼,就觉得自己身上又要有好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