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回到客厅后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一身衬衣加西裤的搭配更凸显他腰身,全身紧实的肌肉把修身的衣物填充得很满,但又绝不紧绷,是恰到好处的成熟性感。
钟声挽着袖子走进那间开放式厨房,很快抱着几条烟出来了,他走到林藏身边说:“这些都是别人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惯,随便挑几种试试看吧。”
林藏兴致大发,跃跃欲试,“你不是很少在这里住吗?还备了这么多烟呐?”
“这是我下午刚拿来的,猜你可能会想要抽……”
“猜我想抽?你还有未卜先知的神力?一早就算到我会摔伤然后来你家擦药?”
钟声吸了口气,坦白道:“下午你去超市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
“……所以?”
“所以我特意坐在路口等你出现,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天都黑了。”此时的钟声,语气是前所未见的柔和,幽深的眼眸依旧一眼望不到底,但不同于以往的冷若冰霜,此刻林藏竟然从中体会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家里没别的东西好招待你,你不是喜欢抽烟嘛,第一次在拆迁工地上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抽……”
“但我记得你是不抽的。”林藏舔舔嘴,搓着手望向那一字排开的香烟,各种没见过的洋牌子,各种没尝过的新口味。
“所以我不太懂,随手挑了一些,你看看喜欢哪种……”
或许是突然离得近了,或许是单薄的衣衫包不住男人身上的气息,当林藏突然闻到钟声身上淡淡的檀香时,神经末梢微微一颤,似曾相识的味道,只不过加了些他独有的清冷,禁欲的气息。
林藏离钟声远了些,随手捡起最边上一个很漂亮的盒子,盒子是浅粉色和白色交织作底,远处有一座活火山,近处则是一大片粉红色的樱花树。
“樱花薄荷味的,试试这个吧!”林藏抽出里面纤细修长的细支烟,“确定这不是女士烟?”
“肯定不会,你也可以试试这种有爆珠的,听说薄荷味更浓。”钟声再次贴近林藏帮他介绍,此时的眼神已蒙上一层别样的意味。
“你不是不抽嘛?怎么很了解的样子?”林藏点了烟,深吸了一口,整个人深深窝进了柔软无比的真皮沙发里,四肢百骸感受到的都是软绵绵的触感,无比松弛。
钟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脸,往林藏面前放了个烟灰缸,“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休息,咱们改天再聊……”
“别误会,这些都是听故事前的必要准备工作而已。”林藏冲他一伸手,“请吧。”
钟声自然地在林藏身边坐下,林藏左边的沙发深深陷了下去。钟声两边手肘架在膝盖上,弯曲后的双手双腿显得更加颀长。
“为什么以前老跟人打架?”林藏从口腔喷出一柱青烟,咂摸着嘴里的滋味,接着先前的话题问道。
“因为不打架就活不下去。你知道银杏街吗?我们那时候就混那片儿,你要是现在去那边,没准还有人能记得我们,说钟家那俩小子带人把谁谁揍了,又把哪家店砸了……”
“俩小子?你和谁啊?”
钟声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林藏,“钟远飞啊,你应该听说过吧?你们学霸不会是平时不看电视不上网的吧?”
“他我当然知道。听说你们姓钟的兄弟有好几个,我猜想是其他人也没准呢。”
“其他人不把我当兄弟,他们都恨不得我消失。”钟声仰躺在沙发靠背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妻子,所以钟家人都不承认我的身份。只有远飞哥对我好,我十几岁就跟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林藏他想安慰钟声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阵,钟声突然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在会所发生的事吗?”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记得太清楚了,那一晚的钟声举止之残暴、场面之震撼,在林藏二十年的人生历程中绝对能排到触目惊心的前三名。
“我那些疯狂的举动,其实都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我的那些兄弟,他们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
“啊?你们都玩儿这么刺激的?怎么跟谍战剧似的?”
钟声不屑地觑着他,嫌弃他没见过世面似的,“我在他们身边也埋了钉子,礼尚往来。”
林藏一头雾水,夹着烟的手一顿,“我记得,你上次在咖啡店里提过这事儿。”
“但你一直不信,对吧?”
林藏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对于他来说,确实属于超现实的话题了,但他还是就着钟声的话问:“你们豪门内斗这么激烈,大boss钟远飞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