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注视着林藏,语气缓和不少,“我的休息室对别人禁烟,对你……你要想抽就抽吧。行了,赶紧走吧!”
程子笙对钟声始终谦逊有礼,实在没毛病可挑。而钟声偏偏对他客气不起来,尤其一见他跟林藏走得近就心烦,不知道是不是磁场相斥,总之远不如日常待人接物时的周到圆融。
钟声不由分说拉着林藏去休息室,林藏虽然不乐意,但也不会当着外人驳了钟声的面子,一声不吭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不少宾客准备离开,宴会厅的大门已经敞开,人们正三三俩俩地往外走。
高岸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情古怪地杀到钟声和林藏对面,一脸的难以置信,“钟声,你这什么意思?急急忙忙地摆脱我,就是为了出来找他?找一个男的?”她言语激动,玉容失色,两人的亲密举止在她看来如针刺眼。
钟声很是无语,干脆把林藏搂得更紧了,“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已经有人了!正好今天你亲眼所见,咱们日后也省得麻烦了。高总,请你祝福我。同样的,我也一定会祝福你!”
林藏一脸错愕。
高岸霜气急败坏,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和苦苦追求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她脸涨得通红,对着两人的背影失控道:“钟声,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陆陆续续走出宴会厅的人们被这不和谐的响动惊扰,纷纷循声来望。
钟声不得已暂时放下林藏,告诉他在原地等自己回来,然后走到高岸霜身边,把她带到一个不给众人挡道的地方,耐着十二分的性子对她说:“以前我以为我把话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明白。你听着,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他的眼神让对面的女人浑身发冷,“我跟你永远都没可能,你死心吧!”
林藏不知道高岸霜是什么人,以前也从未见过她,更不知道她跟钟声是什么关系。他看到钟声在跟那个女人激烈争吵,不远处的人们正冲着这边指指点点,唯一认识的程子笙也在人群之中,可他或许是出于对钟声的畏惧,并不敢卷进他们的事中,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向他露出了担忧和无奈的神色。
林藏不知如何是好,那身俏丽的礼服此刻却让他冷得发抖。他想走,可钟声明明叫他要等着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林藏!——”
人群中冲出一个瘦削的女孩,张牙舞爪就朝林藏过来了,林藏叹了口气,“有些人可真会凑热闹。”
钟奇蕊似乎逮到了一个不错的时机,对林藏劈头就是一通羞辱,“你勾搭一个陈欢还不够,主意都打到我声哥头上了?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她将白皙纤细的胳膊高高扬起,手掌即将拍到林藏脸颊的时候,被林藏稳稳扼住了手腕。他把女孩的胳膊重重甩开,那力度太大,她险些摔在地上。
陈欢跑过来扶起钟奇蕊,责怪她多事,不该跑来找林藏的麻烦,又转身对林藏道:“林藏,你也别生气了,她好歹是个女孩,你下手不能这么重……”
钟奇蕊见势,连哭闹再撒娇,“欢哥,他把我手腕都攥红了,特别疼……”
林藏脑袋一轰,他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转身消失在昏暗夜色中。
“诶,林藏,你别走啊!”陈欢被钟奇蕊死死拽住,只能高声喊他名字。
正在一旁和高岸霜纠缠的钟声,听到这几声呼喊,惊觉林藏不见了,赶忙去追林藏,并在远声大楼门口堵住了他。
寒冬腊月的夜晚,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人脸疼,衣着单薄的两人同时在激烈的情绪中感受着刺骨的严寒。
钟声把他拥进怀里,任他推搡捶打。
车来以后,又将他连拉带拽塞进了车里,“对不起宝贝儿,今晚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咱们现在回家。”
林藏气极,在钟声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钟声忍痛嗷了一嗓子,仍抱着他不撒手,“解气没?不解气再咬一口,直到你不生气为止。”
林藏挣不开他,背过身去不看他,闭眼装睡。
钟声没有办法,两手紧紧环住他,用脸贴着他后背,开始有气无力没头没脑地絮叨高岸霜的事:“你男人这么优秀,追我的人多得是。我要真跟她有什么,早八百年前就有了,何必等到今天?”
“行了,我不想听这些,这一晚上已经够烦的了,我现在只想安静一下。”林藏作势捂住耳朵。
他真的只是烦,至于那个姓高的女人,他不认为钟声和她真有什么。
“说真的,以后生气不许跑了。”钟声极其迷恋林藏柔软的后颈,在上面落下了一串细密温柔的亲吻,手伸到衣服里来回抚摸,“有问题要沟通才能解决……跑了算怎么回事?嗯?”
林藏被他亲得摸得头脑发热,哄得没了脾气,表面上还是不理他,但也没再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