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从林藏家出来,没有回办公室,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医院看望钟远飞。
上午在墓园的时候,孟可娇就给他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并告诉他钟远飞的身体情况好多了。
说起来,钟声最近的确是因为林藏丧母,怠慢了许多其他的人和事。
公事还在其次,首当其冲便是入院多时的钟远飞,虽说他肯定不缺人照看,但凭着他和钟声之间近二十年的特殊情谊,实在不该被钟声晾在病房里,这么多天不闻不问。
钟声去给钟远飞探病,破天荒地带了一束明黄色的康乃馨,因为他思来想去,钟远飞不愁吃不愁喝,送什么都显多余,不如在病房里摆束鲜花,至少让他看着能心情愉悦。
“呦,咱们阿声真是越来越有情调了,都会给人送花了!”孟可娇看到钟声捧着鲜花站在病房门口时,着实被这养眼的画面激得心花怒放,“都说鲜花配美人,我看这鲜花跟帅哥也挺般配!”
的确,钟声一身西装利落又精神,不仅身材完美,还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魅力,他抱着鲜花进门的时候,那清新帅气的模样简直令人心神荡漾。
“送花最实用,能闻能摸能欣赏。我要送点儿别的什么东西,还不都被嫂子你处理了?”钟声邪魅一笑,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上,然后走到钟远飞身边,郑重道:“远飞哥,这阵子我特别忙,现在才抽出时间来看您,别见怪啊!”
“没事,公司的事要紧,你把公司管好了,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钟远飞靠在柔软如云的靠枕上,神色安详。
“您放心,我一定尽力。”
两个男人随即开始就集团业务展开热烈讨论,起了这个头就刹不住车,一旁的两个女人只有干瞪眼的份。
“奇蕊也在呢,今天不上课吗?”钟声终于注意到屋子里的另一个女人。
“声哥,您可算是注意到我了!我们早就放寒假了,还上什么课啊?”女孩娇声娇气地回应着,“你是不是跟我妈一样,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把我关学校上课去?”
“诶,你还别说,我记得你今儿下午还有年前的最后一次课吧?就阿声帮你安排的,在L大补习班的课?”孟可娇问自己女儿。
钟奇蕊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们还非得让我去上这个破课?我求求您,今天就饶了我吧!”
“是叫你去上课,不是叫你去上刑,怎么就这么不情愿呢?”钟声随意靠坐在沙发上,一笑作春温。
奇蕊从不肯在口舌交锋上输人,正要拿话顶回去,病房门又被推开了,来人竟是高岸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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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四人均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孟可娇,她满脸和颜悦色,上前拉住高岸霜把她往屋里带,“霜霜啊,真是没想到今天你能来,我们太高兴了!”
高岸霜把两盒补品交给孟可娇,一口吴侬软语:“嫂子,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远飞哥了,就是怕你们不方便。”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你这么个大美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都方便。是吧?老钟,阿声?”
钟远飞微笑着点点头,下巴朝沙发的方向点了一下,“坐吧。”
高岸霜笑得更开心了,挨着钟声款款坐下。
孟可娇过去推了钟声一把,朝他使了个眼色,“阿声,你陪霜霜好好说说话。”
“啊?我还有事要跟远飞哥汇报呢。”钟声起身往床榻边走。
“咱俩的事都说完了,你现在陪人家姑娘聊聊天。”连钟远飞都发话了,钟声只能重新坐下。
高岸霜多年苦苦追求钟声的事迹,在整个A市商界几乎无人不知,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从未被对方数年如一日的铁石心肠所击退。
钟远飞历来不过问钟声的私事,可眼下的一句话,似乎表明了他对高岸霜的认可。
“嘿,别说,这霜霜啊,跟咱家阿声还真是般配,两人坐在一起真养眼,郎才女貌!”孟可娇啧啧感慨,她拍着钟远飞的肩膀问:“你说是不是?”
不知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还是高岸霜到来的缘故,钟远飞整个人显得平和而慈祥,钟声如今极少见到他呈现如此好的状态,因而不愿轻易破坏眼前的和谐气氛。
屋子里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钟远飞身上,他缓缓道:“岸霜呢,是我这么多年一直看着成长起来的,从一个小助理做到今天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很努力的一个女孩子,奇蕊,这方面你要向她好好学习。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虽然岸霜一直为乐盛打拼,但我对她的为人、品行还是很认可的,多年来洁身自好,没有沾染过半点绯闻,尤其对你小子一片痴心!”
钟远飞指着钟声道:“这是你的福气啊,能遇上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不珍惜?”
“远飞哥,这……”钟声骑虎难下,左右不是,只好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