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强怒了,“草泥马,少给老子泼凉水!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小子以为我吃素的。被他压在头上十多年,你特么被压怕了是吧?傻逼!”
“哎呀,强哥消消气!志哥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老弟我知道你这次准备充分,而且也配合你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但不得不说,你这的确是一招险棋!”姬泽的担忧比钟远志只多不少,这次他受钟远强的指使,成了和钟声明面上对打的出头鸟,把自己暴露在警方和钟声的瞄准镜下,几乎每时每刻都诚惶诚恐。
“依老弟的意思,你抛出去的那些证据看似合理,可一旦警方深入调查,是很难站住脚的。”姬泽勾住钟远强的肩头,喝了一大口酒,同时睨了一眼角落里的张和,“他们只要一细查就知道,许多事情没经他钟声的手,都是张秘书亲自办的,现在张秘书消失了无法对证,警察也不可能定钟声的罪,更无权长时间拘留他。”
“他小子不是狂吗!老子就想看看,他以后还能不能狂得起来!忍了他十几年,现在这口恶气终于能出了!就算不能把钟声告进监狱,只要能把他提出董事会就行了。”钟远强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过完年我就会推进董事会换届选举,只要把他的问题搞大,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老子就有办法拖着不让他回集团复职。他要是不在,董事会还不是我说了算!”
“原来如此,老哥心里有这个成算就行,小弟跟着你心里也有底了。”姬泽赌的就是钟远强能在这场斗争中大获全胜,否则他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和钟远强诡秘对视,讨好似的主动和他碰杯。
钟远强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成就感,狂妄道:“属你明智,这次能把龟孙子扳倒,你功不可没,我不会亏待你的!日后远声所有的业务都是你鑫诚的,而且我肯定不会像钟声那样三天两头给你们找不痛快,对你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那是自然,我特么就烦他那股永远高人一等的劲儿,成天指责我们这个埋怨那个,做个项目还找人来监视我!”姬泽一说起这些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差点把杯子都捏碎了,“好事就永远轮不到我们头上,前几天的发布会上他特么自己出尽了风头,老子带着团队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干了好几个月,他居然只字不提!连林藏都被他以项目指导的身份到处介绍给别人,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艹!”
钟远强看着姬泽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自己也得到了发泄,在包厢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笑容格外夸张和扭曲,“来,咱们再干一杯,庆祝以后不用再看那狗逼的脸色了,再也没人能阻挡我们发财了。”
姬泽欣然吞下杯中黄汤,对一旁兀自抽着闷烟的张和十分好奇,“说起来,跟张秘书打交道的时日也不短了,没记错的话,你跟着钟声很多年了吧?诶,他不是一直挺相信你的吗?我看你一直鞍前马后地伺候他,还以为你对他忠心不二呢,没想到……”
没想到这次他吃里扒外,给了钟声最致命的打击。姬泽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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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好像没听到姬泽的话一般,依旧不紧不慢地吸烟、吐烟,目光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倚在沙发靠背上纹丝不动。
钟远强哈哈大笑,“姬老弟你没有看错,咱们张秘书是个正直的人。不过再坚固的城墙,只要有软肋,照样分分钟能推到,而且垮得连渣都不剩。”他低声对姬泽道:“谁让他有个优秀的弟弟呢?”
钟远强笑得猥琐,姬泽心领神会,虽然不能掌握事情的全貌,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现在案子的疑点都在张秘书身上,张秘书一天不露面,案子一天定不了性,钟声那边肯定还有律师团队筹谋运作着,只怕早晚得把他保释出来。”姬泽观察着对面几个人的脸色,试探问道。
钟远强得意道:“呵呵,老弟啊,要不说咱们都低估了张秘书的实力呢!我那个堂弟啊,对张秘书还真的是相当倚重,大小事务都由张秘书一手操办,所以他那个律师团队啊,早被张秘书给打发了,连那几个常年不离左右的助手和保镖都给提前遣散了。现在的钟声,就是瘸腿的瞎子,两眼一抹黑,寸步难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