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藏诡秘一笑,继续喝汤吃肉。
陈欢自然不甘落人下风,想着怎么给他还击一下,“你和钟声还真是一路人,都这么注重养生,你说说,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
林藏喝汤的勺子一顿,仿佛沉静的心弦被人猝不及防地拨弄了一下,而且还余波阵阵。
他一时无言以对。
陈欢见他默不作声,知道这招管用,继而说得更欢了,“说起声哥,他还真是个妙人!你说他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了,最近居然迷上了瑜伽。那玩意儿不都是小姑娘和年轻少妇鼓弄的吗?他一老爷们儿不知道掺和个什么劲?”
“奇蕊说,她去看过几次钟声练瑜伽,还挺像模像样的,可能是早些年练功夫有些底子,学起来快。”陈欢干脆点了根烟,边抽边饶有兴味地调侃道:“他最近参加了一个瑜伽爱好者的组织,据说是一帮人去凤飞山搞什么冥想,灵修,而且一去就是整整5天,跟闭关修炼似的。诶,你能想象吗?一老男人,在深山老林里铺张瑜伽垫,一帮人围在一起练瑜伽,然后听听山里的风声,喝点林子里的露水,就号称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想想也是够了……”
林藏喝着汤,只静静听着,脸上已经看不出情绪变化。
“不过吧,这好歹也算是有点事可干,让他有个寄托,要不然孟姨还担心他哪天真疯了!”陈欢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好像当着林藏的面大谈特谈钟声的近况是件非常过瘾的事,“钟声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几乎是把所有应酬和业余活动都推了,把自己修炼得清心寡欲,就差立地成佛了。”
见林藏依旧不为所动,陈欢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他和高岸霜彻底掰了,高岸霜因为接受不了钟声的绝情,已经伤心出国了。”
林藏终于有了反应,惊讶地看向陈欢,但仍是不置一词。
其实这段时间,钟声偶尔还是会来找林藏,有时是在他租的小公寓楼下,有时是在他实习的银行门口。
每次林藏都是远远的一看到钟声,立即就躲开了。如此避而不见,久而久之,钟声来的次数渐渐也少了。
只是他还是会经常给林藏发短信,会在短信里说他想他,想见他,林藏都是看也不看就直接删掉了。
他觉得既然打算要断,就该断得干脆,断得彻底,互相不留一丁点的念想。
但此刻,林藏听到陈欢说起钟声的近况,他能感觉到自己坚硬如磐石的心有一丝丝的松动了。他很久没听人说起他了,乍一听到那么鲜活的他,他的生活,他决绝的改变,居然有种久违的感觉。
一想到那个人,他心头仍会微微泛酸。
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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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喝不喝汤?快凉了。”林藏瞪了一眼滔滔不绝的陈欢,“你今天约我吃饭,不会就是为了说他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