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还有个弟弟,你要真折在监狱里,没人管着他,那孩子这辈子就真毁了。”
张和激动地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并不断地用力拍打桌面,他喊道:“他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干嘛这么大发善心?”
钟声依然平静,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黎果的问题已经查清楚了,他确实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很快就能从看守所里出去了。另外,我托人联系了L大美术学院的退休教授,把黎果的画给他看过,老教授愿意收下这个学生,日常教他画画。其实,你不必执着于把黎果送出国,完全可以把他留在身边,好好管教,慢慢培养。”
张和半悬空的身子僵住了,他感觉到一股热流突然注入到冰封冻结的心河里,他听到内心里解冻、融化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难言的酸楚和悔恨,他把脸埋在桌子里,抱头痛哭起来。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只有不顾一切的大哭一场,才能宣泄内心所有的情绪,才能向对面这个人表达全部想说的话。
哭了许久,张和才渐渐缓和下来,钟声静静等着他,感觉他大概恢复理智了,才接着道:“我接下来还有事,现在该走了。”
张和忙抬头,大喊了一声:“声哥!”
钟声已经走到了会客室门口,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对张和说:“等你出来吧,我办公室外面那张桌子,你是不可能再用了。不过远声旗下其他的所有职位,都为你保留选择权。”
钟声走了,房间内只剩张和一人,他再度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身旁的预警瞠目结舌,这人进看守所半年,不是不屑一顾,就是死气沉沉,头一次见他如此激动,哭得跟要断气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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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出来后,钟声到春丽去打包了午饭和一份蒜香鸡翅,然后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银行。
林藏见到钟声的时候,挺意外的,他看了眼对方手里拎着的鸡翅,嘟囔道:“我带午饭了……”
钟声接过他手里的餐盒,笑道:“知道你中午肯定会带饭,我只打包了一份饭,你吃我打包的,我吃你带的。”
林藏不好说不,但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同事,大家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往这边看,“这里人多,要不咱们去别处吃。公司上边有个楼顶花园……”
“行,就去那儿吃。”钟声拉着林藏上了电梯,直奔顶楼的小花园。
刚下电梯,就听到身后有女同事议论:
“跟小林在一起的不是钟声吗?他们怎么会认识?钟声诶,他可是远声集团的二当家呢!”
“什么二当家?你太out了,资讯更新太慢。听说原来的钟董身体不好,刚把钟声扶正了,人家现在是远声名副其实的董事长兼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