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有时候自我劝说是有用的,看到了他公开的朋友圈,我不屑一顾邪魅一笑就过去了。
有时候没用,就像现在,我趴在床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了点胸口的生理性剧痛。
吕北这个狗东西可真牛逼,他的手上有根细线,连着通向我心脏的血管。
即便是他没想去扯这根线,只是无意间做了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让我疼得死去活来。
我就是个提线木偶,毫无主动权。有时候在深夜辗转反侧时,也会对这样的自己产生种厌弃,也会想不明白我是发了啥疯,也搞不懂自己扭曲的心态。
我开始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情,并且越想越糊涂。
可醒来之后,面对吕北,我的心就会不自由主地将裂成一千块,有九百九十八块在说我就是爱你,有一块在说等我以后他娘的草死你。
有一块说,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其实这个艰难的2020年开始的时候,我列了十个目标。前九个无非是啥健身了,考试了,绩点了,跟大家大同小异。
最后一个,准确的来讲,不是我的目标,是我的愿望。
是吕北。
我把他放在我心里最深处,虔诚而努力地一点点靠近。
这个愿望好像差一点就实现了。
原本我是有机会可以跟吕北好好在一起的。我也能找到他曾经真的对我心动过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后来事情被我搞砸了,我太贪心了,我跟他现在交的那些个其他男朋友不一样,我正儿八经想着要他的以后。
可他不想给。
那是我追着吕北屁股后面跑了大半年之后,我俩的关系从好哥们儿转化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段时间我们外联好不容易谈成了个项目,要知道今年这个情况,拉外联搞活动都极其困难,所以大家都很兴奋,我们部门好些人说要聚个餐庆功。
我不太想去,疫情刚过去,还封着校,我们得翻墙出去,被抓住要处分,怎么想都不安全。
可吕北发了话:要聚!大大的聚!
那!我自然!就大大的同意了!
最后决定在校附近一家有名的川菜馆,订个包间,大家聚在一桌。
年轻人总容易耽于眼前的玩乐,而忘记沉重的过去,尤其在这种时期,压抑了太久,我们当天都玩疯了。
我们十来个人,陆陆续续点了十来个炒菜,叫了两箱啤酒。
部里那几个小姑娘也放开了,一边很腼腆地笑着嘴上说喝不了喝不了,一边抱着瓶子就是吨吨吨。
我实在不喜欢喝酒,喝酒总让我有种直面人生的痛苦。别人越喝越糊涂,我越喝越清楚。
这就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我得醒看着自己醉态百出。
但也不好拒绝,我昂起卑微的头颅!喝就喝!舍命陪君子!
吕北来得晚了些。
他一来,环顾了一圈,明明看见学妹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却径直走到我身边,从旁边拉了个椅子,挨着我坐下来。
我特雀跃,啊啊啊啊啊!这这这是暗示吧!是吧是吧!
虽然当时我对于这种特殊待遇已经有习以为常心照不宣之感,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他坐定,边跟服务员说加餐具,边向我的方向靠过来,问我:“嗯?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