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什么?……”
他叹了口气,有些自嘲:“我倒是小瞧了你。”
吕北抬头,已然面色不善:“你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除了我你的选择还有很多?嗯?”
“我?我没……”
“你,你跟他们一样,也想,绿了我,甩了我?”
“呵,这??”
“挺好的,苟阗。”他说。“平常装得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他走向门外,轻飘飘留了句话:“骚起来,还是一样。”
“你……”
我气得够呛,火往头上顶,想跳起来冲出去,扯着他衣服狠狠骂他。可坐起来却发现我啥都没穿,找了床边一圈,也都没有。
于是只能嘶哑着嗓子喊他:“吕北!我衣服呢?”
吕北在客厅,声音传了过来:“洗衣机。”
“那你,那你帮我在我屋里拿件衣服来!”
吕北放了碗,又走回来,他倚着门框,道:“你自己拿。”
我气结:“老子光着!怎么拿?”
“你怕什么丢脸?”吕北冷冷道:“我真是把你惯得了。骑驴找马这种事情,都做得出,你这么爱犯贱,就光着呗。”
“还是……你怕我看见什么?”
他脸上浮出一丝扭曲的轻佻:“我哪没看过没摸过?”
我真忍无可忍了:“你有完没完?”
“我?”
“你是我谁啊?我找谁关你屁事!”我本就宿醉,脑袋疼得嗡嗡的,憋得气太多,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你他妈说我?你说我骑驴找马?从头到尾骑驴找马的是谁?动不动不回消息的是谁?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了了?吕北!你真好意思!”
我从未用这种歇斯底里的态度面对他,就像他从未用这种蔑视侮辱的态度对我。
几句话活生生扯开了我们之间那道我原先一直粉饰太平的血口子,可我压根没想好之后该怎么办。
我立刻就后悔了。
他一手扣住门框,声音冷了下来:“你故意报复我?”
我仰着脖子:“报复个屁!昨天那就是我室友!我俩压根没关系!”
“苟阗,”他深深看向我:“你知不知道,你撒谎我一眼就能看穿。”
“我,”我咽了口唾沫,“他,他确实喜欢我但是……”
“行了。”
吕北打断我。
“你别说了。我懒得听。各种各样欲盖弥彰的蹩脚解释我听得太多了,苟阗,我不希望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吕北往后退了两步,到了亮处,我能看见他苍白的侧脸:“要是想退租回去跟他住随时告诉我,钱扣个百分之……二十,不,三十,剩下的还你。”他说:“希望你那么壮的‘室友’,也能让你满意。”
他抓起沙发背上皱巴巴的西服,往身上套,吐出来的字尖酸刻薄又难听:“反正我一直没碰你,算是给他的小礼物了。”
我坐在床上,听他这样说,只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