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人工挖掘,坑壁泥土平滑,能摸到的凸起也被一举切掉,只露出一点点刺尖能捏住,稍不留神便会滑破衣衫。
袁泽一侧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气息扫在他脖颈周围。内心泰然自若,隔着厚重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脸上传来的炙热,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右腿垂荡在空中,没了绑带固定,石膏成了累赘,拉扯着腿部重心,又无法一举弄破丢弃。
双手摸索着着力点,艰难的攀爬。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更是举步维艰。刚抓紧那一小点石头,双臂便无法再向上发力。
忽而他原地不动,静静聆听声音,有人在叫他和袁泽的名字,忽远忽近。许多人的声音混淆在一起,分析不出是否是认识的熟人,还是敌人。
“我们在这儿!”想到袁泽的状况,当务之急是走出这个坑洞,至于是那拨人还是救助的人都可。
手机的电筒打开,不断摇晃。声音空悠悠,早已干涸的唇瓣撕心裂肺的发出求救声,一次又一次,但传递到坑外却徒劳无功,光芒淹没在坑洞不够远,声音同样微弱到轻易被风吹草动遮掩。
昂首等了半晌,唿喊声渐远。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摸着眼前的泥壁,咬着牙重新摸索。
试图寻找较大的石块可供攀爬。
手机一端咬在嘴里,仅靠灰蒙蒙的一点光线照明。没爬上一步,未受伤的左腿便会寻着之前的垫脚石踩紧,冬夜的坑里温度较低,泥土表面稍微湿润,打石膏的右腿如零时工具,利用最厚实的脚踝骨的地方,一次次撞到潮湿的泥壁上,周而复始形成一个小口的凹陷,右腿踩在其上。
双臂早已负重麻木,绑在身上的绷带缠得紧,隔着层层衣服,腰腹似要被折断般。右腿的碰撞与强行多次支撑,疼痛布满他,不断使他清醒。人的意识在懒惰的放弃与潜意识的求生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