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乐拉着他,向海边走去,然后又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我从没有跳过艳舞,上台之前,也觉得这样有些丢脸。

许嘉乐仰头看着月光,低声说:“可是奇怪的是,真的跳起来之后,怎么扭、怎么跳、别人怎么笑,竟然都觉得根本无所谓。这样说好像很小题大做,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勇敢……这一次,不是装出来的潇洒,是我真的觉得自由——那种力量,一旦存在,就再也不会轻易离开。”

“许嘉乐……”

付小羽一只脚没有踩稳,踩在了许嘉乐的脚背上。

可alpha忽然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腥咸的海风之中,薄荷的香味却更加靠近。

“人一旦开始可以面对真正的自己,才会突然觉得时间与生命都太宝贵。你知道的,我本来是想等回美国时,再劝一下靳楚,或者想办法带上心理学专家一起说,可是现在想想——其实真的不该再等了。”

“明天就是婚礼了,小羽,无论有没有靳楚一起和我说,我都会在婚礼之前和南逸坦白。”

付小羽不由微微怔住了:“真的吗?”

“嗯。”许嘉乐平静地说:“或许在现在会很困难,但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的父亲一直以来,最欠缺的都是勇气。在一场属于真爱的婚礼之前向他说明一切,是我终于找回来的坦诚,对自己的、对他的,也是……对我爱的人的坦诚。”

付小羽长长地吸了口气。

在普吉岛的夜空下,他觉得海风好像吹进了他的胸口,将他吹得也渐渐开阔起来。

“所以你问我,你笑不笑,很重要吗?”

许嘉乐的声音很低沉:“妈的,当然重要。付小羽,与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太重要了。”

“猫咪,我想要你从此以后,每一秒都快乐。所以,不要怕回不到从前,我们会有更多更好的未来。”

许嘉乐想要他每一秒都快乐。

付小羽仍然没有回答。

他出奇地沉默,但是却悄悄把另一只脚也踩在了许嘉乐另一只脚背上。

许嘉乐于是也微微笑了。

“来,我们跳舞。”

alpha就这样被他踩着,带着在海边缓慢地倒退行走,一波一波的海浪愈发狂野地呼啸而至,狠狠地冲刷着他们交叠着的脚趾。

他和穿着丝袜和兔尾巴的alpha,在月下进行着奇异而浪漫的双人舞步。

他的心如同波涛一样动荡不安,抬起头看着许嘉乐的面孔时,他总感觉,许多话好像就要呼之欲出。

可或许是月光下的大海实在壮美,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

付小羽又坐在了许嘉乐的摩托车背后。

许嘉乐因为穿着这套装扮,连手机都放在了王小山那儿,因此让付小羽给王小山发了条短信,准备回去度假村门口从他那儿取手机。

回程的海风更加大了,付小羽感觉自己的发丝被吹得凌乱得向后,可是这狂野的感觉,却更像是电影里的画面了。

“许嘉乐。”他漫无目的地在风中唤了一声。

“我在。”许嘉乐在风中吼了一声。

“许嘉乐,”付小羽又说了一遍,他轻轻地环住了alpha的腰,若无其事地说:“我觉得你跳得其实还行。”

“哈哈哈。”许嘉乐在风中开心地笑出了声,故意抬了下屁股,对着付小羽颠了一下那团粉色的兔尾巴:“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