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回忆以前的事。

他记得小南逸刚出生不久时,肉乎乎的脚踩在他掌心的感觉——沉甸甸的。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就是做父亲的感觉,沉甸甸的。他用手托着他的宝贝,心里想: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他都会永远这样托着他的宝贝。

他也记得小南逸第一个开口学会的词是“Daddy”,但是因为小家伙咿咿呀呀的,所以被叫成了“dadi”,小南逸会一边喝奶一边无限地重复那仅有的一个词汇:dadidadidadi。粉粉的小嘴唇都是奶沫,他俯身去亲小家伙的时候,那些奶沫便也粘在了他的下巴上、胡茬上。

他记得抱着五岁的南逸一起在山上看星星,他牵着小宝贝软软的手一颗一颗地数过去,他说:这是射手座,爸爸就是射手座。

而小南逸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说:Daddy,你是我的星星。不要去天上,要在我身边哦。

烟已经抽完了,可是许嘉乐仍然站在原地。

B市的夏天温热潮湿,他很快就出了汗,白Tee黏腻地粘在身上,这当然不是舒服的体验,可他仍然执着地站在那儿,像是在期望盛夏夜里的温度将他无声地融化。

……

第二天下午,许嘉乐先开车把南逸和靳楚从机场接去君雅。

靳楚看起来有些憔悴,顶着一个大大的墨镜,一上车就直接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许嘉乐抱着小南逸一个劲儿地亲,简直一会儿都不想分开,但只能先把小家伙放到后座上,开车时可能加速度猛了点,靳楚终于有气无力地开口了:“我有点晕机,你开慢点。”

“……晕机?”许嘉乐转头看了靳楚两眼,他知道靳楚平时根本不晕机,也知道这个Omega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