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楚扶住了额头,想要把自己的神情掩藏起来:“许嘉乐,上次回国见你的事真的让我很难过、很挫败,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办了。

“我不得不每周和我的心理医生谈一次,他给我开了一些安眠和抗抑郁的药,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真的,能在南逸面前表现得一切如常,能维持现状,我就已经尽全力了。你现在让我冷静地告诉南逸这件事,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我没办法那么坚强,我想到这件事都会很情绪化。”

他像是无法承受这种严肃的低气压,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战而败的脆弱,手指和肩膀都有些痛苦地微微颤抖着。

许嘉乐沉默地听着,只觉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一颗石头在一点点地向下坠着。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唯一一次直白地要求靳楚对他的支持,这甚至不是关乎他自己,是关乎他们的孩子的健康和幸福。

在这一刻,他需要另一个成年人的支持,可是从靳楚身上,他得不到。

这个纤细苍白的Omega就像是一朵玻璃花,哪怕生活给他一根手指的压力,他都会咔嚓一声碎掉。

这个念头让许嘉乐感到绝望,走投无路的绝望。

……

吃完饭之后,许嘉乐叫家里的司机于叔把南逸和靳楚接回了慕容静雅在君雅的别墅,自己则打车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黑色宾利已经停在了车道上,他匆匆地从等了一会儿的车行经纪人那拿过了钥匙和文件。

许嘉乐到家之后,直接开了瓶威士忌,加了冰块就猛灌了四五杯。

他一边喝酒一边抽烟,以一副破罐破摔的落魄男子姿态,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那辆黑色的宾利——

那无疑是很漂亮的一辆车,配得起狮子座的付小羽。

其实买得不是那么容易,B市暂时没有,时间又比较赶,所以他是托了人从外地的车行调来了想要的进口顶配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