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在镜片后怔怔地看着付小羽。

因为许嘉乐的眼神是那么用力,以至于那个对视虽然急促,可是感觉却很漫长。

付小羽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嘉乐一直站在原地,久到来来往往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异样。

这些天来,他一直过得很奇怪。

有些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冷静,他开车、去看孩子、处理事情,每天都很忙,生活的确是一团乱,可是无论如何也看起来还是在生活着。

这种冷静,伴随着一种间歇性的、隐秘的歇斯底里,就像是一根直线中偶尔抽搐般地波折一下,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可他自己察觉到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隐约感到恐惧,他无数次地把那种歇斯底里镇压在心里,关上三四道门,然后就这样活下来。

很多痛,是沉闷而绵长的,隔着一道道门从里面传过来,因此再感知到的时候,好像变得也勉强可以忍受,于是就以为,会过去的。

可是付景这两句话,就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重锤,完全不讲任何道理,直接把那三四层门一起捶碎了。

你不用为他负责吗?你不怕他伤心吗?

你不怕他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