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只是对不起的资格。”这个alpha有点痛苦地吸了下鼻子:“你去越南,我一天刷钉钉群组几十次,发现你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明知道这样上蹿下跳像个傻子,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想到,一大早到了越南竟然还要排队办签证,一切都好像在整我似的。就这样,好不容易在医院见到了你……”

他说到这里,因为想到了那一天而不得不顿住片刻,像是掩饰一样,胡乱地用手背摸了一把鼻血。

许嘉乐再抬起头时,鼻子和眼睛被揉搓得红红的:“你那时候刚打完针,背对着我躺在那儿。我知道,你是根本都不想见我。后来你跟我说:我再这样关心你,你会伤心的。付小羽,我那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在转:我完了。你就躺在那儿,病了、也瘦了,可我却再也不能抱你了。我完了。”

他说,我却再也不能抱你了。

付小羽甚至不得不短暂地偏开眼神,才能勉强抑制住那一刻情绪的失控和软弱。

他其实知道的,知道那个alpha守在病房时的欲言又止,知道alpha一个人离开越南时心里的失魂落魄。

“小羽,其实你问得很对,我也很想问自己,我难道不知道分手的意思吗?”

许嘉乐苦涩地,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血渍说:“我知道的。我只是在那一天、那一刻,真的傻、逼到相信——你是这么优秀的omega,没了我,过一年、过两年,也一定能找到一个非常爱你的alpha;而我没了你,这一辈子将就过着只做个好父亲,也能活下去。结果谁知道呢,分手之后的这些天,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那根本都不是断电一下的问题,是整个电路板都短路了。我活不下去的。其实从越南回来那一晚我才知道了,我他妈没办法这么活下去。”

“小羽,我这次偷偷联系小山,本来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你郑重地道歉的。而且,想说的也不只是道歉,还有——”

许嘉乐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几乎得暗自丢脸地握一下拳头,才能直视着付小羽,一字一顿地说:“小羽,我是真的……还想和你在一起。”

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感觉自己心跳其实停了半拍。

在这一两天之中,许嘉乐设想了无数次自己在付小羽面前要说的话,要周全、要仔细、要有说服力,他甚至可笑得打了点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