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

许嘉乐顿了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笨嘴拙舌,过了良久,才终于哑声说:“该打的仗,你都已经为自己打过了,一直以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都是我,我才是那个被幸福凭空砸中却不知道珍惜的人,对不对?所以现在——是你裁决我的时候。”

他才仓促中找到了“裁决”这个词,但却犹如灵光一现。

这个词是如此的美妙,信仰者裁决叛徒,付小羽裁决许嘉乐,那甚至带着某种圣洁的信仰感。

付小羽也转过头看着许嘉乐,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就像是和许嘉乐一同呼吸着同一句话: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该跑的路程,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已经持守了。

那是他下定决心要追求许嘉乐时,心里默念的话,他至今仍然记得他在顺城返回b市的路上的心情——

兴奋又不安,忐忑却又充满憧憬,落日的余晖洒在面上,壮丽却又浪漫。

付小羽看着掌心里变得瘪瘪的铝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潇洒地把啤酒罐扔了出去——

他准头不赖,啤酒罐正好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发出了“咚”的一声。

就像是他的心里也落定了发出的声响。

丧气鬼许嘉乐也该为了他打上这么美好的一仗。

他忽然理直气壮地这么想。

……

“我吃饱了。”

忽然的放松之后,付小羽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坐得久了,他的脚有些发麻,忍不住在地上用力跺了两下。

omega的黑色风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薄毛衣,一阵风吹来,将他额头的碎发吹起来了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