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七想着少主果然知道,但看她这模样,似乎也早就忘了,便低声说,“少主,您看,太子殿下是不是后来真的查到了咱们家?”
花颜觉得云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糊涂着的人,更何况身为太子,五年前又是他第一次独自出京担起了那么重的担子,在得知有人先他一步对川河口做了那么大的救灾,上百粮仓,物资不计其数,当年连朝廷能拿得出的救灾之物怕是也不及哥哥调派的那些东西,对他的震撼可想而知,他一定会查到底的。
哪怕他当时年少,处处受朝臣掣肘,权柄有限,但以他的聪明才智手段,当时没查出来,之后几年,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追查出来的。
那么,若是他早知道是花家插手了当年川河口一带之事,后来选她为妃……
她打住思绪,对安十七说,“这件事儿我晓得了。”
安十七想着少主和公子不愧是一母同胞自小长大,知道这件事情,都是一句知道了晓得了。
花颜温声说,“你奔波一趟,想必累得很,先不急着去找十六助他,去歇着吧,歇够了再说。”
安十七点头,去歇着了。
花颜向书房看了一眼,远远地书房亮着灯,随着安书离和陆之凌、梅舒毓三人出兵,西南诸小国人人自危,想要联手,但安书离和陆之凌自然不会给他们联手的机会,所以,战报是一日一日地往行宫里送,如雪花一般飘进来,可见外面的战事如火如荼,一日一个变化。
云迟这几日也明显地不如前些时日养病时轻松悠闲,很是繁忙了起来。知道她身体不好,怕来战报的人吵到她休息,便挪去了书房处理。
花颜看了片刻,转身进了屋。
秋月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对花颜问,“小姐,十七公子来了,可带了公子的信函?”
花颜摇头,“没有,哥哥这回没给我回信。”
秋月不解,“怎么会呢?公子挂念小姐,不该没有回信啊。”
花颜无奈地坐在桌前,看着药碗说,“我得罪他了,他生着气呢,而且这气怕是不会容易消。”
秋月闻言立即说,“小姐怎么得罪公子了?公子近年来,脾气好多了呢,轻易不和你动怒的,更何况如今你远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