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揉着头疼的脑袋,出了松鹤堂。
她一走,花灼恢复了常色,对云迟淡声说,“三日的时间长得很,太子殿下诚心求娶妹妹,我们有的是时间坐下来慢慢谈。”
云迟点头,微笑地坐下身,笑着说,“三日的时间的确是不短,大舅兄不心疼妹妹,我却心疼我的太子妃,她的命是被我从鬼门关口生生拽回来的,身子骨一直虚弱,娇气得很,多少好东西才补回了几分气色,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花灼面无表情,似铁做的心肠一般,“她的命是太子殿下救下的没错,但一日未出阁,一日就是我临安花家的人,如今姓我临安花家的姓,还没姓云,太子殿下不必心疼得太早。”
云迟淡笑,“大舅兄生气的无非是她自逐家门之事,她是为着花家累世千年传承的规矩,本宫来了花家后,深刻地体会到了花家之好,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坚持不破坏花家规矩的不易苦心。”
花灼脸色又冷冷地寒了,“太子殿下若是真为她着想,真心疼她,不如就放手,别娶她了,在她心里,临安花家重得你想象不到。”
云迟慢慢地摇头,声音也微微低沉下来,“本宫非她不可。”
花灼冷笑,“既非她不可,心疼她,却又做强求她之事,太子殿下矛盾得很啊!”
云迟默了一下,看着花灼,目光深邃,“本宫想娶她,不是随手翻了花名册随意选中,也不是自天下诸多世家闺阁女儿中看她特别,而是在五年前,川河口大水之后,本宫就起了心思,只不过那时尚且年少。”
花灼眯起眼睛,“你早就在打我妹妹的主意?”
云迟淡声说,“实不相瞒,当年川河口大水,花家倾力赈灾,先于朝廷几日,令十数万百姓免于横尸,本宫查了一年,直到监国后,才查到了她身上,进而查到了临安花家。”
“哦?”花灼挑眉,“你是因为川河口大水,花家赈灾,惊讶震慑于花家势力,才兴起要娶花家女儿?有一句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娶了妹妹,深入了解花家,以便除去花家,以安天下?”
这话说得半分不客气,十分穿针见血地锋利了。
云迟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摇头,“临安花家为百姓,从不祸害于民,且不居功,大隐于市,本宫何必非要拔除花家?况且当年太祖爷兵马打到临安,花家举族开了临安城门,放太祖爷通关,这恩情太祖爷一直记着,本宫也甚是知晓铭记,只要花家不危害百姓朝纲,本宫老死不会对花家如何,大舅兄放心。”
花灼又扬了扬眉。
云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本宫与大舅兄说这个前因,就是为了让你明白,花家只她一人是我所求。我既不惜一切代价娶她,自不想委屈她,自然该心疼他,荣辱与共,生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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