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失笑,自是知道花灼难对付,点头,“好!”
花颜看了一眼外面毒热的日头,走到画堂里,拿了一把青竹伞,出了房门。
采青连忙跟上她,“太子妃,您要去哪里?殿下没跟着,奴婢跟着您吧?”
花颜笑着摇头,“在自己家里,不必跟着我侍候,你也两日夜没睡觉,快去歇着吧,我去找哥哥。”
采青摇头,“奴婢不困。”
花颜见她执意要跟着,尽职尽责,估计也怕她再出什么事儿,身边没人,她笑了笑,也不反对,“你既不困,那就跟着吧!”
采青欢喜地应下奴婢为您撑伞。
花颜笑着摇头,“一柄伞而已,轻的没分量,我还撑得住。”
采青只得收了手,自己也拿了一把伞,跟上了花颜。
二人出了花颜苑,采青看着前面漫步走的花颜,炎热的日光照下来,透过伞,将她身上拢了一层烟雾般的影子,一头青丝随意地柔顺地绾着,玉步摇随着她缓步而行,轻轻晃动着珠翠,浅碧色的衣裙,尾曳拖地,手腕的那枚翠色的手镯,如烟云一般,光华点点。
她忽然觉得太子妃似乎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来到思过堂,花颜收了伞,对采青说,“你找一处清凉的地方歇着,我与哥哥说话,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别在太阳下干等着。”
采青清脆地答应一声。
花颜放下伞,推开了思过堂的门,踩着青石砖走进去,推开里面,只见果真如秋月所说,哥哥将自己关在了思过堂里。
桌案上摆放着他新抄的经文,他坐在桌前,梨花木的椅子上,一手扶着桌案,一手覆在额头上,似在冥想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见是花颜,一愣,当即低斥,“你醒来不好生地休息,跑过来做什么?”
花颜随手关了房门,笑看了他一眼,“我好模好样地醒来出来走动不好吗?难道你非要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或者醒来后连床也下不得了?”
花灼一噎,气道,“惯会狡辩!”
花颜轻笑,来到桌前,伸手拿起经文,翻弄着看了看书,“哥哥心不静,这经文写得有些浮躁焦灼,是因为我吧?”
花灼瞪了她一眼,“没一日让人省心!”
花灼不反驳,坐下身,笑吟吟地说,“是啊,这么不省心,把我逐出家门吧!”
花灼面色猛地一沉,怒道,“你休想!再与我胡言乱语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将云迟立马赶出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