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听着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妙不可言,云迟喝着茶,有笠帽黑纱遮掩,也看不出多余神色,那北地苏家的四公子却是听得面色潮红,频频喝茶,其余人则听的神魂颠倒,神思不属。
两首曲子唱罢,花颜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串碧玉莲花珠,不见她如何动作,却轻飘飘地轻而易举地套进了媚儿白皙的手腕上,笑吟吟地说,“这新曲子真是好曲子,红粉不知事,春风度玉人,妙极了。”
媚儿笑脸弯弯,“多谢姑娘赏!”
“客气了!”花颜摆手,“不耽搁你了,快去吧!”
媚儿抱着琵琶站起身,又对云迟福了福礼,转身向外走去。
她刚走两步,外面进来了一波人,这一波人当前一名女子,芳华年纪,容貌娇美可人,面上带着丝娇憨,后面跟着几位年纪不等的男子,她进来后,一眼看到了媚儿,顿时说,“明明是我们包了媚儿姑娘在彩春芳的场子,谁这么大的脸面将人半路劫了来晾了我们的场子?”
花颜看到这女子,微微挑了挑眉。
主事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么片刻的功夫,包场子的人便找了来,她连忙上前,笑着赔礼,“是我见天还未黑,便做主将媚儿请来片刻,这就过去彩春芳,让姑娘辛苦找来一趟,对不住,今日彩春芳的场子钱,我给姑娘打对折。”
那女子竖起眉,看了主事人一眼,似有不依不饶的架势,“银子本姑娘不看在眼里,你只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给面子,姑娘我可是三日前定的场子。”
那主事人笑着说,“如今天色还未黑,媚儿出场的时间刚刚到,正要赶过去,场子钱我已给姑娘打了对折,姑娘何必呢?”
那女子哼了一声,“传言媚儿姑娘轻易不出场子,非名帖请不到人。哪能随随便便就出来给人唱曲,你只管说,谁能破坏了你这里的规矩,本姑娘想见识见识。”
那主事人见说不通女子,直起腰版,收了笑意说,“姑娘非要纠缠,到底是想听媚儿姑娘的曲子,还是故意来砸场子?要知道从还没有谁在临安任何地方能闹得起事来的。”
那女子闻言竖起眉,似是来了气,“本姑娘今日就闹事儿了又如何?是你不守规矩,怨不得我。”
那主事人沉下脸,“姑娘不是临安人吧?但凡是临安人,都会知道,我家的规矩是我家少东家定的,她想什么时候改就什么时候改,很不巧,她今日改了。”
那女子一怔,抓住主事人的话,“你家少东家?”
那主事儿扬起下巴,“姑娘的生意我们今日也可以不做,姑娘看着办吧?是现在就返回去彩春芳等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非要纠缠个究竟。我劝姑娘,在临安闹事儿,对你没好处。”
那女子似没想到遇到了这么硬气的主事人,从小到大,她走到哪里,做生意的人对待客人无不是卑躬屈膝,遇到这种情况,更是满脸赔笑,再三致歉。可是偏偏,她今日遇到了这般不同的。
她一时间哑了哑,不敢置信地看着主事人。
她身后的一名年轻男子缓步走上前,目光略过舱内坐着的众人,落在云迟和花颜这一桌,在二人身上流连片刻,落在了燕北苏家四公子身上,好听的声音含笑说,“舍妹初来乍到,不懂临安的规矩,失礼了。”
那主事人打量了年轻男子一眼,也露出笑意,“公子这样说话,就是做得令妹的主了?只要不砸场子,来者皆是客,声音照样做。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