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摆摆手,却也没在门口等着,而是下了马后,径直走进了府衙大堂。
兆原地方虽小,府衙倒是修建得气派,府衙大堂十分宽敞,只是过于安静了。整个府衙内,似无人办公,府衙也没什么人。
采青又在花颜耳边小声说,“据说这几日衙门的人都被派出去抓人了,见着北地来的流民就抓,衙门里要告状,也找不到青天大老爷。”
安十七小声说,“北地距离京城千里,如今此地距离京城五百里,可见北地有些人的手伸的够长,竟然伸到了兆原。拦了流民进京的路,这是想将北地的一切事宜瞒得死死的?真不怕太子殿下派人去北地查?”
花颜面色又冷了冷,“很显然,北地不怕,大约是打着去一个糊弄死一个的主意,否则监察御史也不会被淹死在鱼丘县,至今下落不明,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安十七叹了口气,“没想到北地已经严峻到了这个地步。”
花颜早就想到了北地严峻,但确实也没想到北地严峻到这个地步,竟然不止鱼丘县一地灾情严重死伤千人,而是凤城大水,淹没了半个城池,死伤无数,比当年川河谷大水真怕是不遑多让了。
当年川河谷大水,恰逢她赶上,哥哥和她动用了花家上百粮仓赈灾,如今北地嘛,看来还不如川河谷幸运,显然北地的官员都想着层层瞒着,当年川河谷一带官员也都瞒着,云迟亲自去了川河谷后,所有官员,砍的砍,收监的收监,那时所有人见识了太子殿下的铁血手腕,世家死了不争气的子孙,连个屁都没敢放。
如今北地,她抖了抖袖子,她也不是手软的,这些官员们也是活够了想重新投胎了。
花颜进了大堂后,坐在了堂前主人待客的首位上,安十七护着那一老一小,立在了堂外。安十六、天不绝、程子笑、五皇子等人随后进来,依着身份,五皇子坐在花颜旁边,其余人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了,采青立在了花颜身后。
那些士兵瞧着这几个人,觉得今日这事情不太对劲,几十人将大堂围住,守在外面。
不多时,一个衣着打扮精致满头珠翠年约五十的妇人由七八个婢女侍候着走来,衙门的士兵们见了都喊“夫人”。
那夫人点点头,进了府衙大堂,见到里面坐在主坐上年纪轻轻的花颜,脸色一下子就僵了僵,毕竟花颜坐的是主人待客的位置。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显然想着这姑娘怕是金尊玉贵,敢坐在主位上,身份自然是很高,最起码,比她家老爷身份高,想必是一位娇贵之客。
那夫人又笑了,连忙走上前,对花颜笑问,“敢问姑娘……”
她刚开口,花颜懒得和一个妇人说嘴皮子,对身旁的采青说,“将她给我绑了,捂住她的嘴,我不想听她说话。”
采青应是,从花颜后面出来,不见她如何动作,三两下便将那夫人用挽手臂的丝绦给绑了。绑成了一个面团,嘴里塞了一块帕子,将之扔在了花颜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