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忠子那一日对太医恐吓惊吓了一番后,太医为云迟下了重药,果然重药起效快,云迟的风寒不两日便好了。
太医得了东宫的重赏,着实地抹了一把汗,暗道万幸他的医术尚且不差。
云迟的风寒虽好了,但对花颜思念却半丝没减退,日渐累计,相思入骨,几乎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人也日渐地消瘦了下去。
小忠子急的不行,小小年纪,如八十老太太一般地苦口婆心,“殿下,您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待太子妃与您大婚之日,怕是被您挑开盖头后该不识得您了。”
云迟抿唇,“你是说我只能等到大婚之日挑开盖头才能见她了?”
小忠子小声说,“北地之事繁重,一时半会儿定然妥当不了,待妥当了,怕是也到了大婚之期,太子妃该是顾不上来京,直接回临安等着您派迎亲的队伍去接了。”
“不行,我忍不到那时候。”云迟计算了下时间,距离大婚之期还有两个月。
小忠子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太子殿下不止折磨自己,也是折磨侍候殿下的他,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殿下恨不得把谁绑在腰带上的模样,如今他是恨不得将太子妃绑在身边日日看着,看不着便茶饭不思了。
云迟看着窗外,“今年这雪来得早,京城都下雪了,北地应该更早就下雪了,她在信上却没有说起。”
小忠子立即说,“殿下别担心,天不绝跟着太子妃呢,采青也是个心细的,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再说还有子斩公子管着呢,您不是说太子妃前儿来信还跟您抱怨子斩公子婆婆妈妈的管她,她都不想见他了吗?”
他想说的是太子妃哪向您,不懂事地不顾自己的身体瞎折腾,明知道走不开离不得京城,偏偏还非要想着人折磨着自己,且谁也管不住。
云迟哼了一声,想到花颜抱怨苏子斩,说恨不得再也不想见,他心里到底舒服了些。抿唇,转了话题,问,“明日便殿试了吧?”
“正是。”小忠子点头。
太子殿下虽时刻想着太子妃,将自己折磨的不行,但却丝毫没误了朝事儿,该干的事情一件没少干。
“也多亏她在北地一切顺利,连带着朝中人近来都极老实不作妖,使得秋试进行得十分顺利。”云迟忽然笑了笑。
小忠子好些日子没见到殿下脸上露出笑模样了,如今见他笑了,他也跟着高兴,松了一口气说,“要说太子妃和子斩公子可真是厉害,他们到北地不到两个月,却将北地各大世家和官场肃清了个底朝天,不但杀了该杀的人,且还为殿下在北地民间赚足了贤德的名声。”
云迟看着窗外的飘雪,轻飘飘的大片的雪花落下,地上很快就落了一层银白,他轻声说,“是啊,凌迟了五百三十二人,却还是为我赚足了贤德的名声。”
小忠子听出太子殿下语气中的感慨,索性打开了话匣子,“奴才听最近些日子街上茶楼酒肆里的说书人说的都是北地之事,一是夸子斩公子不畏北地强霸世家,雷霆手腕肃清北地官场,二是夸殿下您仁慈仁善宽厚,不过没听到太子妃的只言片语。”
云迟低声说,“她素来不喜留名,在西南境地也是,无论背后做了多少,功劳都扔在了我的身上。如今在北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