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颔首,“几本都安排妥当了,剩下有些事儿,就靠你与陆之凌了。”
苏子斩点头,“他醉的死沉,喂他吃了醒酒丸,估计一会儿就醒。你可以趁他没醒来前休息一会儿。”
“不必。”云迟摇头,端起茶盏,热茶很热,驱散了他一身寒气。
苏子斩见他衣袍上还挂着冰霜,对外吩咐,“来人,吩咐厨房熬一碗姜汤,再端些饭菜来。”
“是。”有人应声,立即去了。
云迟折腾了一夜,如今天快亮了,便没意见地领了苏子斩的好意。
两盏茶后,陆之凌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一副被喊醒的迷糊的样子进了屋,他走得急,迈进门槛时险些绊倒,进屋就问,“出了什么急事儿?我以为今夜无事。”
云迟看了陆之凌一眼,慢声道,“外面的雪下的大,怕是京城要遇上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为了不耽搁婚期,我明日便起程,所以只能喊醒你了。”
陆之凌本来吃了醒酒丸醒了一半的酒闻言顿时全醒了,他恍然地一拍大腿,“是了,我与花灼分别时,听他说过一句,说这天象似乎不太对,怕是又要有天灾。如今这天灾要应验在京城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欷歔,“那赶紧的,你还不出发,坐在这里一副清闲的样子做什么?”
小忠子闻言无语地看着陆之凌,憋了憋,才忍住没插嘴,暗想着太子殿下忙累了一夜好吗?哪里一副清闲的样子了?是陆世子您回京后这一日夜里才是真正清闲得很,在东宫睡了一日不说,又来子斩公子这里喝酒大睡,家都不回。
云迟揉揉眉心,“来找你商议,安排些事情。”
陆之凌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屁股坐了下来,后悔不已地说,“早知道我不喝酒了。”
苏子斩瞥了他一眼,“花灼既然与你提到天象有变,你进京后怎么没提一句?”
陆之凌十分冤枉地说,“他就是望了一下天,随口说了一句就起程走了。我以为做不得真,若是十分要紧,他岂不是得郑重跟我说一声?”
苏子斩顿时笑了,看向云迟,“看来你还没收买你这位大舅兄,他大约心里还是不太愿意你娶他妹妹尽早大婚。所以,你误了婚期,他也不提醒,早知道我也不提醒你了。”
云迟温声道,“也怪本宫没用,花颜本来该在临安待嫁,但偏偏为了我去了北地,且受了这么重的伤。换做是我嫁妹妹,也恨不得大婚之期推迟。”
“你倒是明白。”苏子斩嘲笑了一句。
陆之凌也啧啧了一声,“也是我妹妹啊,可是我知道花颜一定很想尽早嫁给你。所以,说什么也不同意更改延迟婚期。否则,我也不至于马不停蹄地连日夜进京,这会儿才歇过来喘了一口气。”
苏子斩道,“你当我不是因为知道她的意思,眼看天变,才让青魂去东宫提醒?”
云迟淡笑,“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