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一下,某个想法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觉得能有那种想法的我真的很奇怪,可说出这种话的陈谨更奇怪。
“不用了,”我站了起来,“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个,那就多谢你了,我不需要。”
我抬脚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简直要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要回家,你这样做侵1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一万不够吗?你想要多少?十万?像晏明朗那种精明的商人,应该不至于一个月给你一百万吧?”
我一时气急,说话不经大脑,顿时口不择言起来:“是啊,一万块怎么可能够,他给了我整整六千万澳元,你给的起吗?!”
陈谨脸色一沉。
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招他惹他了,为什么我还要看他的脸色啊?
我用力地往回抽手,他手上的力度突然一松,我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置物架上。
里面精致的花瓶一下子掉了下来,沉闷的一声响,我吓了一跳,连忙把花瓶拿起来,却发现落地的那一面裂开了一条缝。
陈谨恶劣地笑了一下:“赔钱吧。”
LuckyDay?
我看着那个花瓶苦笑。这是哪门子的LuckyDay,根本就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经理走了进来,看着我手里的花瓶,比了一个数字六的手势。
六十好像低了点,我问:“六百?”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六千。”
“……”
饶是我见过不少大场面,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陶瓷花瓶,也要六千块。
经理给我解释了一通,说什么这是东京哪个哪个大师亲手制作的啊,跟架子上的其他陶瓷摆件是一套的啊,现在想买也买不到了等等等。
我被他说得头晕,也没听进去,反正现实就是,我得赔钱。
六千。
我叹了口气。把我押在这里洗盘子估计都要洗个半年。
“我没这么多现金……”
“我们这里也支持信用卡或者扫码。”
我低着头,涨红着脸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这么多钱。”
经理“啊”了一声,看了一眼陈谨,然后点点头:“那您看一下怎么办吧,您可以问问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借给您这笔钱。”
提起朋友我只能想到Eric,虽然这笔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我哪能跟他借钱?
陈谨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声音不大,却不容忽视。
眼角余光扫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等我主动开口问他借钱。
他以为我傻吗,好不容易跟他算清了账,我再借他钱我也太不长记性了吧。
看来只好找晏明朗了。
我掏出手机的时候,陈谨的脸色变了一下。我知道,他是看出来我没打算借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