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伯一掌拍在饭桌上:“褚海辉,这就是你和你秀芹教出来的好儿子?还大学生,我看连小学生都不如。明明是个男的,却跟另一个男的结婚,真是给我们褚家蒙羞,丢尽我们家的脸,还好意思把人带回来,若是爸妈还在的话,估计腿都要把它打断。”
“褚延是我生的,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么?还不知道刚刚是谁想让小沈帮他女儿介绍对象,现在指望不上人家小沈了,就开始翻脸了是吧?既然你们觉得延延跟男的结婚给你们丢脸了,那以后你们也别来我家了。我看这顿饭谁也别吃了,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说话的是褚延的爸爸,说到最后,他直接把餐桌给掀翻了。
这还是褚延第一次看到自己爸爸发这么大的火,再看看自己母亲低头不语的模样,他心里开始难过了。
其他人看饭也吃不成了,便陆陆续续地离开褚延家。
那些人离开之后,整个客厅变得安静了下来。
大概坐了几分钟,褚妈妈才起身收拾狼藉。
褚爸爸说:“我看看厨房还剩些什么,再随便做点给你吃吧,延延,你带小沈去你房间坐一会儿,等我做好了饭再叫你们。”
褚延说了好,然后转头看着沈宗钺,便带着沈宗钺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褚延坐在书桌前,沈宗钺站在一旁靠着墙看着褚延,他知道此时的褚延心情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褚延才说道:“你刚刚也看到了,这就是我家的情况,大伯一家自私自利,其他两家也好不到那里去,偏偏我爷爷奶奶又很宠他们,所有的苦活累活需要花钱的活都是我爸妈在做,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小叔结了婚就开始分家,他们三家分到的是水田,就我家分到的是旱田而且就八分地,连一亩都没有,那时候还自己摘茶籽榨茶油,他们分到的茶山茶籽都很丰产,而我家分到的茶山,茶子树长得都稀稀拉拉的……”
大概是喜欢沈宗钺,所以褚延一下就说了好多话。
“茶子树少,但我们家得到的茶山面积还挺大,直到后来村子里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都不摘茶籽了,想着拿茶山种果树,这是村委那边也批准了的,但他们见我家茶山面积大,就开始怂恿我爷爷奶奶重新分地,幸运的是,当时土地使用证早就办下来了,所以他们才没得逞。饶是如此,他们还想把我爸妈的茶山占为己有,因为我爸妈开超市,所以没有种树,一直留着,他们就想放火烧山,好在被村上的人看到了,才没烧成。”
除此之外,褚延还说了很多,关于他堂哥怎么在外人面前嚼他舌根的,堂弟是怎么跑到他家超市顺东西吃的,不仅自己顺,还把自己的同学给带来一起顺。
他爸妈是村子出了名的好脾气,加上其他三很奇葩,所以他爸爸的人缘很好,但凡他爸妈跟其他兄弟有矛盾,村上和村委会的人都会向着他爸妈。
说到最后,褚延笑了笑,似乎把这些事情吐露出来,他也轻松了不少。
褚延最后说道:“不过今天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估计他们以后也没脸找上门来了吧。”
沈宗钺听了褚延说了这么多,对这个青年心疼不已:“以后由我……”
“延延,小沈,下楼吃饭了。”门外传来了褚爸爸的声音。
褚延拍了拍双腿:“我们先去吃饭吧。”
闻言,沈宗钺点点头,然后跟着褚延一起往卧室外面走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就在他们刚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褚健气冲冲地走进来。
褚延说:“你来这里干嘛,我们家不欢迎你。”
谁知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怒气冲冲的褚健推了一把,要不是沈宗钺扶着,褚延估计就摔倒在地上了。
“褚延,我爸爸中风了,现在瘫在床上动不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说那些话气到我爸,我爸也不会这样。”
褚延本来想说活该,但他忍了:“所以你就讹上我了是么?”
沈宗钺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要报警,有人擅闯民宅……”
褚健疯了一样走到沈宗钺面前,想要抢过沈宗钺手机,但没得逞,反被沈宗钺推到在地上:“擅闯民宅的人还人身攻击,地址在育英路五号。”
褚健:“我草泥马,你赔我和我爸医药费,不然我去法院告你们。”
褚延的脑海中飘来六个字:没文化,真可怕。
褚健一直赖着不肯走,也躺在地上不想起来,非要褚延他们家赔钱,跟马路上那些碰瓷的人一个样,一直外面传来警笛声,他也是无动于衷。
看到办案人员来,作为报案人的沈宗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而邻居也好奇,都围在褚延家院子门口想看个究竟。
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其中一个办案民警对褚健鄙夷道:“你爸爸中风,你不送他去医院,跑来这里讹人,还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