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孺嘴里刚放进去的酸梅糖差点卡住喉咙,他拍着胸口,笑着咳了几声,“操。”贺松彧扶着他,拍着他的背,说明子安,“你的小了。”
丛孺刚缓过来的气又差点岔了,不过配合的点头,“是小了,不合适。”
男人幼稚就幼稚在这里,在明子安真要喊三春把他的短裤拿出来示众前,贺松彧让他快闭嘴,从屋檐下的角落抽出一把雨具。丛孺:“走了,不用送,让三春别出来了。”
明子安不乐意的哼道:“慢走啊,下回一起去泡温泉!”他倒要看看到底谁是最大的!
丛孺没绷住,好笑的摇头,还真是不死心啊。
“这有温泉么?”他还有点兴趣的。
贺松彧抬头看向明宅的后山,“有的,下回带你过来。”
丛孺来不来无所谓,谁知道还有没有下回,要泡温泉起码得肚子里卸货,到那时候他还跟贺松彧在一起块么。
立冬已到,万物都深沉一层。
丛孺的孕反一直断断续续的出现,他的胃口开始挑剔起来,有些东西吃不下,热水喝不进,大冷天的却只想来点冰饮,火力还旺盛。
有一回没注意,差点感冒。
洗个澡更是脚底打滑,还好是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两手撑住了,屁股吃了点力,他在浴室里不平静的水声还是引起了贺松彧的注意。不过是他抬头的间隙,贺松彧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肃穆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保姆有些迷信,“丛先生这个年纪,是属虎的吧,快过年了,本命年容易犯太岁,有空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
丛孺不信这个,“本命年也不是这个岁数,还差四年呢。”
他就是最近马虎大意了,跟这些怪力乱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保姆跟他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丛孺:“那也就是图了个心里安慰,当不得真。”
他吃完早饭就去工作室了,寒假一到,舞房就更热闹了。
每年有好的跳舞苗子,文雪都会提前留意,去文化宫或是一些表演学校选孩子,丛孺把车让给她开,他现在容易犯困,长时间的路程还是小心为妙。
路上很不巧的在一架大桥上,前方发生了严重车祸,堵了近一个小时。
在道路疏通时,文雪开着车从现场经过,丛孺也只是随意的往窗外看去,他看到贺松彧的身影,就站在现场里面气势都冷凝了,一个看不太清脸的女人浑身颤抖的躲在他的背后,身上披着贺松彧的外套。
那件衣服他早上见到他穿出来的。
车已经开过去了,丛孺还在回头,文雪则在评价这场不应该发生的车祸:“着什么急啊,这下好了,殊途同归,亲人两行泪。”
丛孺意外的没有吭声,他跟贺松彧的行踪也不是每天都对彼此报备的,没到那个程度,他也没有主动去问对方今天干吗去,也没资格问他什么情况,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帮帮我,彧哥你帮帮我,求你。”
面色冷硬的贺松彧看着眼前对他哭泣请求的女人,“我早告诉过你,别太任性,你总是不听。”
他让李辉把人带进车里,“我不走,我不回去。”
“您还是听话,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李辉劝她,路上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只露出她红通通的鼻头,苍白削痩的下巴。
女人被人送走后,李辉回到车上,询问后排闭目养神的贺松彧,“这一耽误,过去再赶回来,怕是要深夜了。”
“也怪,就碰上维修,开车上去得好几个小时。”
贺松彧睁开眼,“有说话的时间,已经开出半里路了。”
李辉乖乖闭上嘴,认真开车。
高架的尽头两个入口,都是上不同方向高速的,亚光纯黑的菱形外观卡尔曼6.8LV10以丛林野兽一马当先的姿态冲出路口,诚然跟不久前驶过的一辆悍马方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