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
贺松彧好话不说二遍,他去抱朝他伸出手,要抱抱的渺渺。贺老爷子一面看的眼热,脸上透着不自知的渴望,又气这老兔崽子不听话,越看他抱在怀里的孩子越为顺眼。
他跺了跺拐杖,结果把渺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贺老爷子很可笑的感到丝丝自豪,“我听说他很早就是孤儿,他老师对他恩重如山,亲如生母,她要见你,这是把你当什么。你们到底谁是媳妇?”
这话说的真糟糕,贺松彧面无表情道:“谁都不是。”
贺老爷子看他也很不爽:“不是就不是,既然人家老师过来,你妈人在国外,你不叫她回来?”
贺松彧的母亲也是搞艺术的,得过国际大奖,经常在外面跑,属于一两年都见不到的那种。上回回来贺老爷子说话不动听,把人给气跑了。
贺松彧:“给她发过消息。她说老胳膊老腿,回来路上没那么快。”
贺老爷子登时跟吞了黄连似的难受,就是他说发妻老胳膊老腿就别老往外面跑,安生跟他过几年养老生活,贺松彧的妈是个女强人类型,同时也很爱美,听不得丈夫提醒自己已经成为老年人了,一气之下就跑了。
这话是贺松彧的妈还给他的,怼的贺老爷子后面整个人怏怏的,耀武扬威不起来了。
贺松彧也没到对亲生父母冷心冷肺的程度,他好歹说了句,“妈她等渺渺百日宴前两天就回来,等会丛孺老师过来,你代妈见见一样的。”
贺老爷子还是恹的,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在丛孺跟黄梦踵没过来之前,待在贺松彧办公室,给发妻打了个电话,信誓旦旦的说要怪她一顿,电话一通,到嘴的话变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怎么好见他们啊?”
然后就被贺松彧他妈骂了一顿,“到底谁是丑媳妇啊,你们不愧是父子啊,还害羞不敢见人是不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脸过来跟我说。不是什么不是,啊什么啊,人家说见你们就真等在公司啊,安排晚饭啊!我真是当年怎么嫁了个你这种老东西,生也生了个叉烧。”
叉烧贺松彧抱着女儿:“……”在旁边就很无语,然后就听到贺老爷子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低声下气的哄他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再然后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对着叉烧儿子装模作样道:“你看,你妈又骂你了,都是因为你搞的这些事。”
贺松彧起身。
贺老爷子紧张地问:“你干什么去。”
贺松彧抱着女儿,“渺渺饿了。”
丛孺挤的有奶让贺松彧早上带过来,冰在冰箱里,要热一下才能给渺渺喝,贺老爷子赶紧站起来,他丢下拐杖,“那你去,你把孩子给我,我来看着她。”
贺松彧也不戳穿他就是想抱抱孩子,硬是忍到了现在才开口。
贺老爷子终于抱到了渺渺,他看她第一眼就愣住了,如果不是丛孺是男的,渺渺的气质和五官的韵味就很贺松彧范儿,说不是亲生的根本不可能。
贺母的话让贺老爷子打电话叫人安排晚饭,贺松彧没有插手,等丛孺开车送黄梦踵来,大楼门口的秘书亲自等在那里,保安把丛孺钥匙接过去停车。丛孺要扶黄梦踵下来,被她制止住了,她不生气就是很和气保养得宜的小老太。
她收丛孺时年纪就不小了,这些年也一直坚持参演不少歌舞剧,现在年纪更大了,满头白发,活跃在舞台上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
她虽然很和蔼的在笑,但贺松彧的秘书就是感觉她很像宫里的那种慈眉善目的老太后,莫名的为他老板和老老板担心一把,真想冲回去说一声,西宫的太后来了,我们东宫的太后什么时候回来啊。
丛孺:“怎么了。”
秘书欠身笑笑:“没什么,这边上去。”
丛孺先让黄梦踵进了电梯,才问秘书,“没什么你怎么都出汗了。”
秘书:“天热,天热。”
黄梦踵突然开腔:“都在楼上等我?”
秘书看到他老板娘在恩师身后变了一副模样,就很没见过的那种乖顺,跟黄梦踵一比,他就是太子。秘书内心诚惶诚恐,面上做足了礼数,态度很好很细致的说:“老板和老先生都在,老板在给大小姐喂奶,知道丛先生跟黄老师你要来,特意派我下去接你们。”
黄梦踵听到秘书说丛孺的男朋友在给女儿喂奶,表情当场就很一言难尽,她给了丛孺一个眼神,“你很厉害啊,自己的女儿都能让别人一个大老板亲自喂奶”。
到现在她也还是不信是丛孺自己生的,丛孺继续说话她就要打他嘴巴,说他骗人,要是对不起哪个女孩子,就要不认他了。丛孺无奈又好笑,果然他说真话还没人信,搞的他一开始怕别人知道他会生孩子还是件多余的事,白担心一场。
怕再继续刺激他老师,丛孺只好不说了,等黄梦踵见了女儿,还要再提她母亲的事,到时候就把手机上跟医生的聊天记录拿出来,还有当时检查的资料也可以给她看。
贺松彧身边的大秘亲自到大门口接人,好多员工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丛孺跟黄梦踵的身份,内部群里经过早上贺松彧带女儿上班来的那一波,暂且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