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来,”站在不远处的顾晏珩,下颚紧绷,
视线是牢牢的抓着楚昔,只要楚昔有其它的动静,他就会用足够快的速度,上前去把人给抓着。
还在窗户上的楚昔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此刻有那么一些快意,此刻,他像是把顾晏珩,给抓到自己的手里一样,
想要这个人如何,顾晏珩就会去做什么,就比如之前一样,他让顾晏珩站在那儿,顾晏珩就不会过来。可这种前提,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不了,我不愿意去朗家,也不愿意回苏家,更不愿意待在这个顾家,像是被你养小狗似的,这样事情我早就想做了,从离开江明,到新奉的那一天,我早就想做了。”
被逼到极致,不断在压抑之后,之前藏在心底的那种想法,一下子就冒出来,
再害怕的事情,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是有一种轻松,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抓住他。
顾晏珩放在身侧的手,是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紧紧咬着的牙关,显得他下颚变得锋利不少。
视线就那么牢牢的盯着楚昔,不知道楚昔说的那些话都没有,有没有被他听到耳里去,
“我讨厌苏家,讨厌顾家,讨厌新奉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压得楚昔都快放不过气来了,就在一阵风吹来,扬起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
风有些冷,可吹在他的身上,却是觉得无比的轻快,原本是还有一点隐隐的担心,此刻也被风给带走了。那阵风刮过自己的耳边时,隐隐的有一些呼唤,过鼻端时,带有一股自由,很清新的味道,
从自己的身体里而过时,是把心里最难堪,以及最想念的地方都给带了出去。
他想要回家,回的不是那个苏家,是远在千里之外江明,
是他从有记忆的夏日里穿着凉鞋,踏过的石板小道,踩着小溪流,舒服的让水漫过膝盖,
只有叫卖糖糕的老大爷挑着箩筐,走街串巷的喊着,似乎巷子里都留下了甜的昧道,
他被爷爷奶奶抱着,坐在院子里,拿着簸箕,跟奶奶挑拣黄豆花生,不远处桂花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红彤彤的柿子树上,有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鸟,在啄食那刻意留下来的几个柿子。
他印象中所有美好的一切,在新奉这里完全没有。
“啊啊!”
在楼下看着哑婶,直接惊叫了出声,全叔那板着的脸,维持不住,抓着哑婶的手,一下就用了力。
就看现在别墅二楼窗外,楚昔整个人都掉在外面,顾晏珩拉住了他,也大半个身体都是到窗户外面,
就这样的场景,是足够吓人,楚昔却一点都不觉得怕,他看着抓住自己左手的男人,
他穿着家居服,因为要拉着自己,胳膊的肌肉紧绷着,他另一只手,是紧紧的攀着窗户的一侧,
同样也是在用很大的力,半个腰身都已经在外面,楚昔被抓的有些痛,下意识的晃了晃自己的手,
得到的是,顾晏珩抓着他手的力量,纵然再一次抓紧,像是要把他手骨,都要给抓断的一般,在他头上的男人沉声道:“抓紧!”
“我不要,”已经到这时,楚昔却还是像一个赌气的小孩,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楚昔!”顾晏珩是喊得咬牙切齿,额迹青筋也凸显。
“有什么关系,你抓不住,放手就可以,就算我哪里摔断了,你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扔出去就可以了,我就是爬,也要从新奉爬到江明去。”
他晃了晃手,倒是把另外一只活动不便的右手给抬起来,一把抓住了顾晏珩的胳膊,
使了点力往上挺了挺,就在大家以为,他是想借助这力,要爬回去的想法。
就见他用自己的右手,费力的想要,把顾晏珩抓住他左手的手,给掰开,
而在楼下全叔,已经让别墅的人赶紧去找气垫,不过是一分钟时间都不到,楼下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气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