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打了我很多电话,说我已经一个月没去她那里接受治疗了,近几天必须去。好吧,虽然我觉得我好多了,但还是去一趟,跟她说说我的情况,也好让她放心。】
【今天来了个被谋杀的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病人脸部被强酸毁容,嗓子经受过灼伤,在小巷子里被发现的,目前警方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个病人死了,我们没能救过来。我打算今晚去找心理医生,可是我的电话她没接。】
【我的天哪……那个病人怎么会是她!一定是假的吧……她这么好,谁会谋杀她呢?警察来找我问话,因为她是我的心理医生,所以我也有嫌疑吗?】
……
【爸爸的病情严重了,可能他活不过今年秋天。我很舍不得他,但是每次接触到他那种说不清楚的眼神,我就莫名害怕】
【我需要找个新的心理医生了】
【我朋友今天有约饭,但是我爸爸情况太差,我拒绝了他】
……
【今天爸爸死了,我没能实现要看着他直到他闭上眼睛的承诺。他居然被吓死了……是什么让他这么恐惧?如果我今天不去手术,会不会能让他安详的走呢?】
虞幸看到这里,眼中已经浮现出一丝了然。
这些日记的笔迹时而工整时而凌乱,确实出自一人之手,却又有着细微差别。
其中提的最多的就是院长的爸爸,院长的女心理医生,还有院长那位医生朋友,其他人也提了几句,不过一带而过,奇怪的是,每次日记中的医生朋友都是单独出现,好像除了院长之外,就没人和医生朋友有过接触。
他把笔记本给赵一酒,然后问任义:“这个院长是不是也毕业于名校?”
既然任义能在笔记本中找到很确定的答案,那一定是因为任义的信息更多。
“没错。”任义点头,“名校毕业,外科和药物化学双专业博士。”
“他不是专攻外科?”赵一酒刚翻开笔记,闻言对虞幸问了一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在重症监护室看到过院长那一小段记忆。
“所以啊,谜题解开了。”虞幸轻笑,看了看躺在房间不省人事的院长,眼中流露出一丝平静。
“什么意思?”曲衔青靠在墙上,一身血衣衬得她有点脆弱,但是她完全不在意这个,也不嫌黏糊糊的穿着难受。
有虞幸在,她只想听结论,不想思考太多。
赵谋听赵一酒这么问,顿时就明白了,他沉吟几秒:“就是说,没有那个所谓的医生朋友,名校毕业,参与过好几次药物研究的人,都是院长自己。”
“嗯,院长的心理疾病持续时间很久,这一点从他有心理医生就可以看出来,这里面还提到了‘以前的事’,具体的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可以知道的就是,医生朋友很可能是院长发病后,在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人。”任义接着赵谋的话说。
莎芙丽懂了,她媚眼如丝地瞥了一眼赵一酒:“有没有可能就和冷酒的症状一样,是人格分裂?”
“不一样。”虞幸却道,“院长的症状和人格分裂不同,他有意识地把自己拥有的东西给了臆想出来的人物,反而是自己不完整了。按照我的看法,他得的应该是妄想症的一种。”
“压力过大,之前的那件我们还不知道的是是源头,让院长得了精神疾病,需要看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情况好转,可是之后爸爸的病又让他有了更多压力,病情重新发作,这次他臆想出来的医生朋友很厉害,每天都在参与正常的医疗工作,所以院长才会很累很累,医院的人都说是他太忙了,要他好好休息,可院长不认为工作的是自己。”赵谋已经用短短几分钟理出了前因后果。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仅如此,这个臆想出来的医生朋友还不是什么好人,一直阻止院长去看心理医生,甚至在心理医生催促院长的时候,把心理医生杀害,让院长彻底孤立无援。”
换句话说,做这一切的就是院长,可是院长却以为那是别人做的,他的意识让他忘记了亲手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