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阳照常升起

卡洛斯没有犹豫太久,墓宫里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卡洛斯也记得,那个来自体验师世界的沉貌似提到过,他和虞幸未来应该是队友的。

抱着某种奇怪的期待,卡洛斯答应了。

虞幸就向系统申请了公会,暂定名额是七个人——系统让他填写初始成员名称的时候,还出了点状况。

虞幸,曲衔青,赵谋,赵一酒,卡洛斯,其实只有五个,但是系统检测了一番,非说赵一酒这里需要占两个名额,虞幸又不能暴露厉鬼这个荒诞在逃鬼物的存在,那会牵连已经和厉鬼融为一体的赵一酒。

所以他填了一个“成员冷酒人格分裂的另一个人格”,勉强算过了。

最后一个名额是给亦清的,系统说寄宿在祭品中的鬼物不算在成员里,虞幸非常倔强,执意要写这个名字,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和亦清自己商量去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同意。

至此,一月二号,“破镜”正式成立——虽然亦清很想装作这个名字是自己提议的,但虞幸已经从喻封沉那里提前听过这个名字,觉得还不错,或许真要自己起,也就它了。

为此虞幸还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的来源究竟是哪里,会不会因为时间的影响,喻封沉未来看见的破镜,正是因为他在墓宫里的那一句话才有。

哪一个是因,哪一个是果呢?

虞幸大晚上在床上思考未果,很快被被子封印了。

一月三号早上,也就是今天,卡洛斯坐着飞机抵达弥今市,对他来说居住地不算大事,本来也是各个城市跑的人,没什么负担。

于是……虞幸顺便拉着其他人,一起吃了个饭,他请的客。

本意是想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只是在餐桌上,气氛稍微有些怪异。

可能……还是因为曲衔青的问题,这女人虽然是在坐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气场太强,哪怕虞幸说别拘谨,其他三个男人还是对她有种莫名的放不开。

卡洛斯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魔女本人,虽然关于曲衔青的名声已经有所反转,但杀伐果断还是真的,他想皮之前都要考虑一下会不会皮断腿。

赵谋还好,适应得很快,现在已经可以和曲衔青开开玩笑了,至于赵一酒——曲衔青总拿“小妹妹”这个词来勾起他不妙的回忆,现在可怜的酒哥看到曲衔青就想躲。

“这个天气还真冷。”赵谋推了推眼镜,缓解了一下镜片上升腾的雾气,有点抱怨,“虽然不下雪了,但化冻真不是我这种老年人受得了的。”

赵一酒被他揽着,大概也觉得太冷了,回了句:“是,你老寒腿藏不住了。”

“……”赵谋只是自己自黑一下,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说他老,他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赵一酒的头,“哥哥我才二十八,二十八一枝花,正式青春的年纪,哪来的老寒腿。”

“嗤。”曲衔青很不给面子。

赵谋:“……”

“讲道理。”赵谋道,“我本来可是没打算加入这个队伍的,要不是虞幸拿阿酒威胁我,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答应。”

虞幸被点了名,脚步微微一顿,十分不满:“所以呢?”

赵谋挑眉:“所以你该对我尊敬一点,不要老是放任你的队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哦,你也可以试着自己管管你的弟弟,让他不要对你进行人身攻击。”虞幸狭长的凤眼里盛了一丝笑意,然后他被卡洛斯搭住了肩膀,那一头的蓝毛蹭到了虞幸羽绒服的毛毛领上,看起来材质没什么两样。

“诶,上次你直播那会儿,我因为墓宫的污染正在修养,没去看,听说你可牛逼,我还没什么感觉,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对前辈们一点儿尊敬都没有诶。”魔术师眯着眼睛,“总觉得你秘密太多,要不给我透露一点儿,我也好知道知道,自己的队~长~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卡洛斯没注意到虞幸正在看他那头由于染发频繁,变得有些干燥的头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悄咪咪就想打探情报。

虞幸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把卡洛斯的头推开:“想知道?”

卡洛斯扯扯嘴角:“少打哑迷。”

“其实啊,我是个两百岁的鬼了。”虞幸嘴角一勾,“一直靠吸收别人的生命力生存在人类之中,嗯?我居然说出来了,那不行,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手一伸,瞬间钳制住卡洛斯的胳膊,然后发力一拉,卡洛斯便没反抗能力地被拽到了前面,一条有力的胳膊抵住卡洛斯的头,让他向后倾。

卡洛斯:“啊!”

“幼稚。”赵一酒冷哼一声。

“你也可以幼稚一点。”赵谋推了推他,不小心力气用大了,踉跄了一步的酒哥被虞幸当作偷袭捶了一下。

赵一酒:“……”

虞幸:“……啊这。”

无辜被捶,十分不爽,于是赵一酒在虞幸愕然的目光中捶了回去。

“……靠,欺负人。”卡洛斯十分不满,虞幸只闪避,不和赵一酒硬碰硬,但是还钳着他啊!他挣扎起来,“不说算了,放手放手,不要让一个魔术师失去了他的优雅。”

虞幸听到他求饶,这才松手。

大马路上的,几个男人跟小孩儿似的打打闹闹,可能二十几岁的男生和十几岁也没什么区别吧。

“……啊,我以前以为,”曲衔青冷淡地跟在后面,“虞幸这人经历的太多,所以心态老。”

“现在看来,不是真的老,只是没朋友。”

“你这话被他听到,他可要伤心了。”赵谋还是成熟一点,没有参与,推推自己的眼镜,啧了一声,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曲衔青冷笑一声:“他只会趁机表示自己很年轻,说不定脸皮再厚一点,可以张口叫我一声姐,让我感到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