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跟沈净玄一起逛集市后果,也太可怕了吧。
三年前,沈净玄受到言雨邀请,在龟族暂住。
事后,她又因为练得一手漂亮“金刚伏魔拳”,与龟族“龟甲功”属性十分互补,故而被龟族特聘为实践课生。
龟族族学,每三天上课一次。
实践课上,沈净玄也不用负责别,只要用轻重适中力道锤龟就行。
至于什么力道是轻重适中……
嗯,在龟族判断标准里,只要没有当场打死或者打重伤,那就是适中力道啊。
沈净玄:“……”
她超度过这么多位施主,但像你们龟族这样宽宏大量要求,真是听没有听过!
总而言之,沈净玄就这样在言雨家住下。
一开始房不够时候,她还曾跟言落月睡过一张小床。
言落月可用身历保证:小师父光头,真好好摸哦。
只可惜,小师父脑壳手感虽好,但她脑壳底下内容物——特别是关乎认路方面内容物,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言落月永远记得,他们和沈净玄第一次去月明集时遭遇一切。
那一夜,仅仅是集市头走到集市尾时里,沈净玄就失踪了将近二十次。
言落月:“……”
言干:“……”
桑戟痛苦呼喊了一声:“……我真不明白。集市明明是一条长街,它只有头尾两个方向,所为什么,净玄你连这会走丢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啊!”
当天晚上,言落月把己日记标题命名为《一次集市,让朋友寻找我十八次》。
反正此后,每逢这时刻,三人一般照不宣,不会主动提起逛月明集时要不要带着沈净玄题。
然,要是沈净玄有这个需求,他们还是会带她一起去集市。
就是偶尔时候,大家也会像今天一样,想要偷点懒。
毕竟那一天,他们真很累了。
倘若有后人追本溯源,那他们或许会发现:月明集特有寻人广播制度,就是在那夜反复播出了二十多次后,才为本集市特□□物。
…………
三人在集市头位置站了一会儿,很快就等到了一个满身疙瘩肉健壮汉子。
这人正是体修伍平原。
他比起四年前初见言落月时变化不大,只是左眉毛略微缺了一小块,留下一道泛白淡淡疤痕。
众人又见了面,彼此是相视一笑。
他们轻车熟路找了个糖水摊子,一人点了几样可口小吃,然后按规矩,交托了满满五缸甜面酱……不对,甜滋滋美味丹。
“哦,小大师想打擂吗?”
一听这个题,伍平原连胸膛挺得更高,显然是问到了他专业对口上。
“没问题,我们体修最常干事就是打擂。附近几个擂点优劣,我们苍狼宗早摸透了……我记得小大师是龟族?那你锻炼功法要求,应该和我们体修很像啊。”
言落月不好思,她其实还没来得及考虑锻炼功法事。
她苟了整整四年,终于等来血条破万。
同时,言落月又非常怀念游戏里pvp(玩家对战)环节,手有点痒,才想要打上一场过过瘾。
伍平原提到打擂,双眼发亮,数家珍。
他非常热情推荐道:“正好今天有空,三位小大师何不同我一起,去我们体修最常去一个擂台点看看?”
桑戟对于这方面稍有了解,当即连珠炮似问道:
“活擂死擂?短擂长擂?赌擂清擂?开擂闭擂?刀剑擂还是拳脚擂?”
这一连串黑,把遵纪守法言干言落月兄妹给听晕啦。
也亏得有伍平原和桑戟在旁加解释,言落月才逐一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个世界,关于打擂规矩和玩法,真是既复杂,又发达。
就拿活擂死擂来。
活擂是指台上参与选手可行认输,也可被对手丢下台子为输。
若是死擂,那就是只要双方之还没弄死一个,无论修士摔下台面与否,这局擂台不算结束。
短擂时较短,往往一天或者一夜就宣告结束。
长擂,擂主少则守一两个月,多则要守半年、一年,乃至十年。
赌擂允许旁观者下注,一般打擂功最终奖品也比较丰厚;清擂,就只是卖个门票钱。
果问开擂和闭擂,则是问这个擂台是否对外公开。
一般来,开擂往往是正规营。
闭擂只有受到特定邀请宾客才参加,通常和当头蛇们,有些不清道不明关系。
至于最后刀剑擂和拳脚擂,区别就是否动用法器。
历了这一通科普,言落月听得连连点头,感觉己知识容量又增加了。
伍平原挠了挠脑袋:“放吧,小大师,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会拿那不靠谱擂台哄你们。”
他正色道:“这是个开擂场,守擂时有长有短,我主要打那里拳脚擂。虽然是赌擂格局,但保证是活擂。”
桑戟思忖了片刻,缓缓点头。
“你那个方我知道,嗯,可带妹妹去看看。”
…………
赌擂确实要比一般清擂更受欢迎。
这带着比斗性质娱乐,处处挑动着旁观者神。
再加上金钱直白刺激,难怪打擂会为本世界支柱性娱乐产业之一。
言落月三人还未曾靠近擂场,就已听见里面鼎沸呼声。
“真热闹啊。”
由于言落月化人形已有十一二岁模样,出入之,再不用被言干或者桑戟抱着。
她侧耳听了听远处动静,悄悄拉了一下桑戟袖子。
“戟哥,你怎么对打擂规矩了解这么清楚?”
桑戟眨眨眼,试图维持出正直可靠哥哥形象。
他停顿了一下,回复道:“前被我爹带着,曾看过几局。”
“真吗?”言干也凑过来,发出了一模一样怀疑声音,“看过几局你就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对此略感兴趣,己事后也偷偷过来看过几局,只是这样而已。”
之,几人已走到赌擂场入口。
只见一位年轻俊逸侍者主动上前,对他们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桑戟想到什么似,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侍者含笑招呼道:“桑擂主、伍擂主,您二位来了。这两位是您朋友吗,里面请。”
桑戟:“……”
该死,他动作幅度这么大了,侍者还没看出他其实不想被认出来吗?
这么好玩事,他没带言落月和言干玩过,等会儿肯定要挨锤啊!
此时再暗示,已晚了。
桑戟身边,言落月恍然大悟,慢吞吞拖长了语调:
“哦,什么叫‘略——感——兴趣’——”
言落月身边,言干也恍然大悟,同样慢吞吞拖长了语调:
“唔,为什么‘只是——看过——几局——’’
兄妹俩对视一眼,微倾上身,对着桑戟连连摇头,口中啧啧作响。
“戟哥/兄弟,这就是你鳄作剧吗?”
桑戟:“……够了啊,族谐音字就过不去了是吧!”
桑戟当场恼羞怒,嘴巴咧出了二百七十度典型鳄鱼开角,活生生变了一张“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鲨了”表情包。
玩闹归玩闹,大家原本有点紧张情绪放松了。
毕竟,连桑戟曾来这座擂台打过,安全系数肯定有保证。
被侍者揭破了最大秘密,桑戟干脆不再遮遮掩掩,还主动给每个人买了杯饮料。
“他们这里擂台赛可不看,但这果饮不不喝。要我,这果汁才是这座擂场精髓所在。”
这下不用伍平原介绍,桑戟反客为主,熟门熟路带着言氏兄妹往里面走。
“那边看台虽然是一样票价,但去红漆座位上看得更清楚。”
“遇到这几个人避开走,他们是擂场附近混扒手。”
“这边有个卖凉粉小推车——诶,我记得这个位置是卖凉粉,什么时候改卖丹药了?”
营推车是一对长相极其相似男,多半是同胞兄妹。
摊主哥哥注到桑戟视线,当场便招揽起生来:
“道友,您要买点什么吗?我这里常用丹药有,有断骨灵、回春丹、止血粉,还有小小王八膏子……”
桑戟:“……”
言干:“……”
言落月:“……”
等等,别东西也就算了,小小王八膏子是什么鬼?
言落月不是只炼制过一小王八膏子吗?
摊主哥哥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
他嘿嘿一笑,有点骄傲回答道:“这可是我妹妹炼制……”
音未落,被触及条件反射桑戟就回答道:“我妹妹,这也是我妹妹。”
摊主哥哥:?
摊主妹妹:??
这俩人在鱼龙混杂擂场里支起一个摊子,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对于主动送上门来挑衅,他们已然处理得轻车熟路。
听到桑戟这句要么是调戏、要么是想抢人、要么是故找茬暴论,摊主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唰啦一声,瞬摊位下抽/出两柄寒光四射大砍刀来!
所有人:“……”
“那个什么,”桑戟清了清嗓子,微微后退一步,“……我要我不是有,你们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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