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霍寒川相对视的看了眼,都有些失笑,霍白泽大概是忘了他自己以前也是爱哭的。
霍寒川把他交给王妈,跟他说:“那你晚上要早点儿睡,不会淘觉吧?”
霍白泽拉着他手一顿:“那好吧。”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霍寒川问我:“你喜欢孩子吗?”
这个点儿了,我都快要睡着了,就含糊的嗯了声,他手在我腰间顿了下,我打了个哈欠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哄孩子也挺累的。”
“那你……”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最近已经很少能看见他这种表情了,所以我又被他看清醒了,撑起眼皮看他,他就在我身侧,眼里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了,他大概是想起了我曾经说过的要去生个小姑娘的话,我仰躺着看着头顶的竹子吊顶无声的笑,我觉得他想太多了,我那时候是被霍白泽气着了,说的是气话,要是真让我养,我就不敢了。
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性格,也知道我什么脾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我没有陈乔那么细心,他虽然跟我一般大,但是他已经完全是父亲的角色了,我扪心自问做不到他那么耐心,我的内心里害怕养小孩,我怕我对他不好,我怕养出来的孩子缺少爱。
所以我是叶公好龙,我喜欢小孩是喜欢看人家的孩子。
霍寒川还在看我,我朝他笑:“我喜欢看孩子,但是养的话我不敢养。我看着她们很好就可以了。”
我们青山茶所做的慈善活动,有很多是投给山区的孩子们,给他们建学校,给留守儿童铸基金,我宁愿多花钱,也从没有想过要领一个回家养着。
我想我还是太冷漠,太独。也许某一天我会跟其他的同性一样,想要领养一个孩子,但是不是现在,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宽和的心。
就跟我现在跟霍白泽的相处一样,其实更多的时候都是随性的,因为没有那么重的责任心,因为觉得霍寒川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应该承担重担。
霍寒川看了我一会儿,就朝我伸过手来,我以为他要弄我头发,我闭了下眼,结果他竟然捏我鼻子,我又不是小孩,我把他拍开了:“干什么?!”我是反射性的动作,那小姑娘被捏了鼻子,还要咬她父亲一口的。
他朝我笑:“我看你鼻梁挺不挺?”
我鼻梁很挺!他们说我360度无死角!我自己都笑场了,霍寒川也笑的很敷衍:“嗯,我摸过了,是很挺,睡觉吧。”
他有很多时候把我当小孩,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而且还是个大男人,所以我也分不清我是羞恼成怒还是别的,我深吸了口气,卷着被子翻过身去睡,我不能被他同化成小孩。
我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我把被子都卷跑了,于是又回头把被子给他一点儿。
霍寒川大概是看我回头,看着我笑,我不看他,闭上眼睡觉,没过多久,感觉他在我额头上吻了下,跟吻霍白泽一样。我无声的叹了口气,罢了。
《千回》开机日期是刘导挑的黄道吉日,天气晴朗,刘导说会拍的非常顺利,但是他的乐观被我打断了,我的拍摄不是很顺利。
我前段时间扑在茶山上的时间太多,或者说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我发现我自己演的跟狗屎一样,台词是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为什么我的表情成这样了?
这部剧主角的性格是腹黑阴狠的魔君,他入系统后是没有记忆的,他既有自身的性格,又有新人物的性格,这两种性格相互融合又不一样,我为什么一个也演不出来?
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那个表情古怪的人沉沉的叹了口气。我想我愧对手中的这个剧本。
这是我成立工作室后第一次接的剧本,温景说选一个轻松又不无趣的剧比较妥当,这部小说就整整好,这个剧本能让我把反差萌演出来,收收人气,即让观众跟着我的角色回顾一下我历年饰演的面瘫腹黑角色,然后再到一点点儿突破,封神。
但我现在第一个剧本就卡住了。
第一个剧本其实很简单的,作者先从人间写起,从一个最平凡的少年写起,他年少时让他有一个平凡幸福的家庭,但可惜,他是魔,进入系统为的就是修行,所以那些他都不配有。
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世,他没有记忆,他被青山门破例收上山,青山门想要感化他,封住他的灵脉,弱化他的魔性,所以师兄、师妹都对他很好。
但人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他上一世在天界的经历还是这一世在人间的惨案,让这个角色亦正亦邪,邪气大于正,仇恨大于天,所以即便是人人都对他很好,他心中也有喜欢的人了,他也不会变成一个纯粹的好人。
他是魔,即便是被打落仙台时,根骨俱碎,仙根为零,也不能阻止这个人物本身的魔性。
这个原因,书中也交代了,因为他原本就是魔,他的元神是上古的魔,是天神的心魔。
天神为了六界苍生,只留善念,于是把所有的恶念催生出了他,他堕魔后与天神,也就是他的兄长,这一世的师兄开启了六界之战。六个场景,六世轮回。
这是书中最激烈的部分,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铺垫这里。
他有着人类少年的青涩,但也有魔君的心机深沉,是一个面上温文尔雅内心手腕深沉,如死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