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忽然发现了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好像挺着急的样子。这给刘子衿找了个绝佳的借口,他说明情况后道了句失陪,匆匆离开。
昨天陈桓和他说过要寄东西来,所以刘子衿理所当然认为是快递员,但他保留了点怀疑,感情送的是东风快递呢?不然哪能昨晚刚说完,今晚就到了?
对方也看到了他,忽然整个人被点亮似的,冲他挥了挥手,“子衿。”
这声音这语气这长相,除了陈桓还能有谁?
其实陈桓挺忐忑,来之前他想了很多,这样冒昧地去找刘子衿,万一他今天恰好要工作怎么办?或者是想好好休息一天,那自己岂不是办坏事儿了。
但无论怎么想,最想的还是见刘子衿一面。于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吩咐完胡秘书买好机票了。
刘子衿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是他,毕竟十几个小时前才刚通过电话,现在就用了闪现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刘子衿真想把他脑袋敲里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说起来也是成功人士了,怎么就不能稳重一点,做事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他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像大耳朵图图里的牛爷爷,“陈桓,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是真的很行。”
这会儿走近了,陈桓才看清楚刘子衿的打扮,他的老头背心早被汗洇湿,大概是走回来的路上吹了点风,干了不少,只有胸前一块还湿漉漉的,隔着层半透明的衣物,依稀能看见他并不算壮硕的胸肌。
陈桓呼吸乱了,顿时有点局促,“抱歉没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如果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刘子衿心想:妈的走个屁啊!
S市直飞伦敦要12个小时,算起来陈桓几乎是在和他通完话后的一两个小时内,就坐上了来伦敦的飞机。
只为了看一眼,说两句话?
刘子衿觉得他脑子一定有病,打开门恨铁不成钢地说,“进来进来!”
因为这边的房子是学校分配的,刘子衿又几乎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所以家里理所当然,非常的杂乱无章,东西都是怎么顺手怎么摆,重要的材料都放在触手可得的地方,整个像一仓库。
大概因为对方是陈桓,刘子衿一点没和他客气的意思,也不寒暄一下,只丢下一句,“家里乱,你找个地方随便坐。”就去洗澡了。
结果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好家伙,人压根儿就不需要自己招呼。
陈桓先是把厨房里堆了一天没刷的碗刷了,然后开始清理垃圾,拖地,原本想帮刘子衿理好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资料,但碍于不知道该怎么分类他才用的顺手,索性等他洗完澡。
刘子衿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我靠!”
走近的时候,陈桓闻到了他身上干干净净的皂角香,连忙解释说,“只是把垃圾收了下,其他东西都没动。”
刘子衿还真不习惯自己的狗窝忽然变得人模人样的,刚想问陈桓需要给他家政费吗,就听见他说,“你记得吹完头再休息,不然容易偏头痛。”
完了完了,又开始了又开始了,陈妈妈又开始念了。
刘子衿觉得现在就很头痛,烦躁地说,“大夏天的,吹什么吹,热死了。”
陈桓,“那就开低温,慢慢吹。”
刘子衿,“太浪费时间了,我还得理资料。”
陈桓非常坚持,“那我帮你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子衿为了堵住陈桓的唠叨,只能投降。
自打刘子衿上小学以来,还从来没有理发师之外的人给他吹过头,刘子衿差点起鸡皮疙瘩,主要是陈师傅的手法实在是过于轻柔。
他的头发又厚又粗,于是陈桓先仔仔细细把发根都吹干,然后半边半边地吹。
刘子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声音懒懒的,“怎么说?明天带你伦敦一日游?”
吹风机声音很大,陈桓过了会儿才理清刘子衿说了什么,拔高音量回答他,“不用,你难得有空,不用把时间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