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严重的伤,饮料罐拉环口擦着皮飞过去,在眼角豁了道口子。宋青冉嚷嚷着要用美容针,万一留了疤会影响他的帅气。
秦覃抬起他的下巴靠近看了看,冷灰色的瞳仁里清清亮亮映出他放大的脸。
宋青冉视线躲闪,不自觉地吞口水,“怎,怎么了。”
屏息等了好几秒,这让人不敢回视的目光才终于挪开。
“不影响。”
秦覃说。
“啊……哈哈。”他讪讪地摸着喉结,左右顾盼地转移话题,“几点了。”
被帅哥盯着看真要命。
缝完针出来已经很晚,医院离他落脚的酒店不远,两人沿着路边走回去。
日间暑气散去,午夜的风平息了躁意。宋青冉眼角隐隐作痛,摸着纱布,不由得想到从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中学时发育晚,被霸凌被孤立,学校里那群不良盯上三天两头找事没有还手的余力,被同桌的秦覃发现后替他打回去,下手比对方还狠。
时至今日,护短的性格一点没变。
“是你太好欺负了。”
“你当时也没少被欺负好吗……”
高中三年的生活时怎么过来的,宋青冉全部看在眼里。
秦覃也曾是被孤立的一员,但要承受的是截然不同的冷暴力。
彼时的秦覃还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经过的地方——或只是“秦覃”两个字被提起的地方,周围令人如坐针毡的目光和背地里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曾亲眼目睹过的人回忆时都要屏息。
宋青冉时常觉得,还不如像自己一样结结实实地挨些拳脚。秦覃是在被无数看不见的箭贯穿——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到,那一定是箭的形状。
但秦覃从不回头看,也从不显露受挫的情绪。即使是现在,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宋青冉知道,秦覃的余光里不会有他的影子。
那样的骄傲,他永远都无法体会。
可以保护自己,也不缺乏保护别人的能力。好像整个世界的人群在他眼中只分为两部分:一是秦覃,一是别人。
他只需要自己。
“提那个干什么。”
秦覃坦然道,“我们又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两人都没有往下细说。
宋青冉叹了口气,问有没有带烟。
“没有。”
秦覃送他到酒店门口,临走又被叫住,“陈老板不会扣你工资之类的吧。”
虽然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员工跟老板的身份。当场讨回来是挺爽,可老板不在的时候差点跟客人起冲突,总归会对营业有影响。
“没事。他那个人,在场也是会在边上喊‘打起来’。”秦覃让他不用担心,摆摆手转身只留背影。
“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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