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觉得他理智清醒的,转眼间却又犯傻了。
文颂想,明明心照不宣就行,干嘛非要说破,都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我知道。”
“如果以后再……”
“如果以后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你还是可以来找我。”
文颂安慰道,“放心,我不歧视帅哥落泪。我还挺喜欢看的。”
秦覃:“……”
“反正……只要你想见我,随时来都可以。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文颂踏上台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进电梯前终于想起来,回头一笑,朝着还在原地目送的人挥了挥手。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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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人愿意收养流浪猫,会给它买猫粮,帮它驱虫挠痒痒,担心它睡得好不好吃得多不多,大小便是不是正常。即使跟它没有血缘关系,隔着种族障碍连聊天都费劲,却会全心全意地对它好,照顾它像养了个主子。
为什么?图的就是个自己愿意。
在秦覃心里,文颂就是会收养流浪猫的人。
一只小猫尚且疼爱有加,更别说能沟通有感情的同类人了。
段医生开解时又曾对他说过,“你的朋友之所以善待你,并不是因为他们好。而是因为你本身很好,他们才愿意。”
那些话在郁期里他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再想倒是有几分道理,很能给人增添自信。
秦覃越发觉得文颂真不错,自己也不差,近几日心情愉快状态上佳,甚至都开始写新歌了。
他写歌的产量不高,一方面是没当成正经事在做,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一年里有半年都觉得自己写的是堆垃圾,旋律放出来只会毁人耳朵。
好不容易有了写新歌的兴致,陈老板自然十分支持,还邀他在自己的酒吧里首演。
酒吧里乐队位置常年空缺,宋青冉也不回来,秦覃便只写了吉他和贝斯的伴奏,想着以后要教了文颂弹钢琴,还能给乐队里补个键盘手。
首演下午在酒吧跟徐加排练,他提前向徐加嘱托,来时顺便把那两把透明的长柄伞也带过来。
又是个阴雨天,徐加来时还用了一段路,到酒吧后打趣,“我原本还想说你小气,落了把伞在我店里都还要催着给你还回来。现在却得说声‘幸亏’了。”
普通雨伞而已,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本来落在那儿让大家留着用也没什么,秦覃说,“这把不行。”
文颂说喜欢。
排了一个下午,眼看时近黄昏,他才给文颂打电话问在哪。
文颂躲在课桌底下,声音压得很低,“我还没有下课。”
“班主任的课?”
“那倒不是,我选修了《天体物理》。怎么了?”
“晚上小陈老板这,我有演出。”
秦覃故意没说是新歌首演,想试试他到时候能不能听得出,“什么时候过来?”
文颂说,“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这毛病秦覃也一早就发现了。想约他只能用请的,不去接他就不会来,没有人陪着他就不出门。小少爷的做派。
“你不会是不敢一个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