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颂:“……”
秦覃想,或许应该跟她解释,那句“不正常”并不是赌气骂人的口水话,而是句客观叙述的事实。
但再一想,我正不正常关她什么事,还是关注更重要的话题:“你们聊天时他总是夸我吗?”
“对……对啊哈哈。”
“我也很喜欢他。”
“哈哈是,对,我知道我知道,看得出来。”
“他从来不敢承认喜欢我,却偷偷跟你说吗?为什么?”
“也,也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可没那么有趣了。
看她尴尬得用眼神求救,文颂忍无可忍,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强行打断,“别说话了,快吃。”
“哦……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乐队?你想听什么吗?我可以去上面给你唱。”
“……别说了快给我吃饭!”
“哦……不过你想听我再表白一次吗?我可以去那个舞台上,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吗?你想不想听?”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眼底盛放的炽热光芒令人不敢逼视。文颂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生怕一挪开他就会冲到舞台上即兴演讲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沉着脸严肃地要求,“我想你乖乖待在这里,吃完饭之后快点回家。”
“那好吧。”
虽然就现在而言,保持安静要比去做公开表白更难完成。但他还是愿意为文颂挑战这项更艰巨的任务,转眼又朝林柚柚露出笑,“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应该的应该的。”
林柚柚连忙应声,眼神却躲避着他不敢直视,“是……我要谢谢你们才对。”
她只是个普通人,感到惊慌十分正常。而此刻她脸上出现的那种似曾相识的表情,秦覃也已经见过太多了。
那是人们感到惊骇,诡异或悚然时想要保持礼貌和镇定的表情。从前他总能从别人的脸上看出自己是个疯子的事实。现在他又看到了,不仅表达他令人敬而远之的怪异,还提醒他一个疯子令人侧目的爱意。
但至少在此刻,他并不在乎。
是疯子又怎么样。
一个疯子的爱,就不算爱了吗?
别人懂不懂都无所谓,秦覃想,文颂一定明白。
他曾悬在楼梯外沿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眼底的热望却燃成明亮的火焰,使他义无反顾地放开双手纵身一跃。
他愿意为了我跳下来。
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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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各回各家,林柚柚有些担忧,小声地问文颂,“需不需要我帮忙什么的……我帮你一起送秦师兄回去?”
她只是个普通人,被秦覃吓到还想帮忙已经很难得了。知道她是出于好意,文颂仍旧摇了摇头,“那太麻烦你了,没关系,你先回去。我会看着他的。”
“那好吧,学校见。”
“再见。”
徒步一小时来看电影的噩梦居然还没有结束,秦覃还真是只逮着他一个人闹腾,兴致不减地想要再走回学校。
文颂听到小腿打颤:“你清醒一点,回去有二十多公里,我们会走到天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