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那怎么行!

“……你敢!”

秦覃说,“不敢。”

虽然经验生疏,还需要探索,好是在假期里,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磨合。

文颂想,无论干什么,人真的都要分天赋的。

事情的开头还觉得两个人是半斤八两,后来自己还是半斤,眼看着他往八十两八百两突飞猛进。偶尔被摆弄得狠了,一口咬在他身上,也只会招来更过分的欺压。

窗外大雪纷飞,房间内却旖旎着温软春//色。

文颂光/溜/溜地趴在浴缸沿上,哭也哭了,爽也爽了,这会儿倒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哑着嗓子提要求,“我想……咳咳,想要泡泡。”

秦覃顺着他目视的方向,自然地去拉开放浴球的抽屉,五颜六色一颗颗排列整齐,“想要哪个?”

他累得脑子打结,想了好几秒都挑不出来,“你喜欢什么味道?”

秦覃刚刚打开淋浴喷头,闻言又关上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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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的工作行程比开学早很多。过完年外面还是天寒地冻的,文颂哪儿都不想去,整天窝在家里开着暖气,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作息被彻底打乱了,因为秦覃离开和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半夜才到家,被闹醒要折腾到天亮才能睡着。有时候睡到下午两点,身边还有余温,午饭留在餐桌,秦覃人已经上了飞机。

像是为了节约时间,他们一次都没去过外面约会。但就像是约会,秦覃每次回来都带新鲜的花束给他。昨天的花朵开得还好好的,今天又有了更漂亮的,家里花瓶都不够用。无聊时揪着玩儿,花瓣扔得到处都是。客厅卧室还有书房,都是散落的花瓣。偶尔也被秦覃扔到花瓣里滚得沾满一身,便连浴室里都是花香。

文颂自己也知道,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很奇怪,好像整日里除了等着他缠着他,别的事什么都不想做,偶尔还会患得患失感到害怕。

是从秦覃到他的城市来找他开始?还是从温泉那会儿?或者在海边,在更早的时候,他们抓紧一切还能彼此陪伴的时间,就像已经知晓了世界末日的人们,在一切毁灭之前不遗余力地狂欢。

等秦覃回来后嘀嘀咕咕地倾诉一阵,常常还没说几句就被吻住。秦覃发觉这招很好用,有什么不想听的,不用劝,直接亲。文颂一接吻就迷糊。滚烫的吻落下来,又会自觉地滚进他怀里,等亲完了,毛也顺了,先前在说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不再想明天会怎样。

总体而言,一副欠缺疼爱的模样。

秦覃食髓知味,出差千里心都在他身上,拍摄结束后年轻人一起聚餐几乎没有去过。入行有段时间了,跟几个同行稍微熟络些,在不同的项目里遇到时见他总是这样,还会笑他家里管得严。

而实际上,家里那位根本就不管。即使他每次离开前都会报备往返航班的时间,文颂压根不往心里去,甚至都不一定经过耳朵,自顾自睡得很香。

这次拍摄结束,他在回去之前先到了医院一趟。

秦涛的情况比跨年那会儿稳定,医生说如果请护工有压力,也可以回家保守治疗。

来帮忙的阿姨跟秦涛相处融洽,还能盯着他吃得健康规律点,比回家养生多了。进病房时他在午睡,秦覃留了一会儿,没有惊动他,到走廊里跟阿姨说了几句话。

“你们父子俩啊,过完年脸色都好看多了。”阿姨说,“你不在的时候,只有你那个同学常来看他,跟你爸爸聊起你。我听着,他还是挺骄傲有你这么个儿子的,只是对着你嘴上不说吧?”

秦覃愣了一下,礼貌地笑了笑,“他脾气不怎么好,照顾他辛苦您了。”

“有什么辛苦的?做阿姨这个活计,遇到的难伺候的病人可多了去了。你爸爸还不算脾气差的呢。”

阿姨说,“下次你再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挑个他醒着的时候,你们父子俩也好说说话。”

“行。”

在医院里走过这一趟,秦覃再回去,进门先脱了衣服丢到阳台。收拾完一通,客厅里还是静悄悄的,卧室门也开着,没什么动静。

人应该在书房。他习以为常地推门进去,文颂抱着束玫瑰靠在沙发椅里,松松垮垮的穿着睡衣,还是他昨天晚上走之前给换的那件。手里还握着笔,怀里是早已熄屏的iPad,画画到一半睡着了,惬意得不行。

秦覃没出声,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到书架边浏览,随手抽出本漫画翻了几页。直到洗衣机的提示音吵醒他们。

文颂花了几秒钟分辨时间地点,还有书架边的人,对他何时回来也并不在意,撒开画笔娇惯地抬起手臂要抱,脚不沾地的去客厅看他晾洗好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