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顶嘴。秦覃双手挪了位置, 早就摸清他哪里怕痒。倏忽间文颂笑得快要缺氧, 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拧得像条蛇,可被困在他怀里怎么都逃不出去, “我错了我错了, 再也不跟他一个房间里待着了!我错了!我有罪!”
秦覃勉强手下留情,稍微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让他离你那么近。”
他好像很看不上郑西阁,别的像周乾那样也总说难听话的人,他都没有这么看不上过。
因为他看不上的, 并不是郑西阁“说难听话”的那部分,“他惦记你。对你没安好心。”
文颂喘匀了气才说,“因为我长得像他前女友?”
“他还觉得你是因为这个惦记我呢。诶,也难怪,听说人家女朋友受欺负的时候你还拼死拼活地去救过。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好像也解释不过去?”
“……”
讨伐的风向忽然变了。
秦覃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两人问与答的地位忽然对调。
“她是我朋友。”
“……”
“我那时候在中二期。真的很喜欢打架。”
“……”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文颂学他回来路上的表情,煞有介事地沉着脸不置一词。秦覃哪里还有底气再继续,被这沉默逼得开始现学现卖,“我错了,我有罪。”
“……”
“但……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文颂哦了一声,还想再绷着逗他几句,却没忍住扑哧笑了,澄澈的眼底分明没有生气的迹象,“我知道啊。”
秦覃醒转过来,无奈地跟着笑了,“逗我玩?”
“也不纯是逗你的。”文颂坦言,“第一次听的时候真的有点不高兴。”
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像是段言情小说里发生的情节。但当事人是秦覃,他听的时候就有所察觉,那不见得是因为多喜欢人家,更有可能是心里旺盛的自我毁灭倾向作祟,动不动就找个架打,活累了找个理由死了算了。
按理就像秦覃说的,那时候在中二的青春期,现在大家都已经成长了,再回头看自己的黑历史也会觉得羞耻的,不用太担心。但文颂总觉得那股自我毁灭的倾向还窝藏在他心里,握着他的手腕语重心长道,“你还是应该学学我,把关心自己放在第一位,然后再去关心别人。”
秦覃撩起他一缕头发,心不在焉地绕指尖,“知道了,文颂姐姐。”
“……”
文颂啧了一声,推开他,歪着头拆下碍事的长发丢在一旁。
想想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挺好的,又体贴道,“我和格格只是因为在一个社团才见得多点。等大一结束我拿到素拓学分,以后就不用非得参加社团了。所以别担心,我也只喜欢你一……啊,你还没有告诉我比赛的事。”
他这时才想起来问,“比赛怎么样?”
“唱完过了。”秦覃快速总结。
“继续说只喜欢我的那部分。”
“……”好敷衍啊你。
“蓝岚说给我录了视频。”文颂找出手机,那段四分多钟的舞台录像就躺在他的微信里,先下载保存了才看,“下午被关的那个小房间也能听见舞台上的动静,还想找你来着,可惜我耳朵太迟钝了。”
手机里传出音乐和掌声的轰鸣。秦覃看着他聚精会神地欣赏完这四分多钟,原本以为会例行接受他的夸奖,不料他看完居然叹了口气。
“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