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江沨侧过半张脸对我说:“扶好。”
然后一拧车把,摩托车轰鸣着冲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我条件反射地两手扶在他的腰上,等摩托车开出去一段逐渐平稳下来后,我松开手改为攥住他的T恤下摆。
江沨开得很快很稳,转眼就出了居民区开上车道。
这条路很长,车流稀少,清晨朝露的气息和两旁高耸入云的白桦树整整齐齐地从我们身侧飞掠而过。
他的T恤被风灌满,猎猎作响,发梢也在被甩在后面,只不过他的头发很短,不像我妈的长发,总是劈头盖脸地摔打在我脸上。
我就会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发拢起来用手攥住,不让它们随风乱甩。
我妈没有频繁住院之前总会偷偷指使我去找外公藏起来的摩托车钥匙,然后趁他们两个不注意带着我一拧车把一路轰鸣到这条路尽头的湖边。
春夏天时,这条路两边还会有一种叫马兰菊的野花,她总是摘一大捧编个花环套在头上,漂亮极了。
“哥——”
我喊了一声,应该是风声太大,江沨没听到。
我只好伸出手绕到他肚子上按了一下试图叫他,掌心下的腰腹肌肉一下紧绷起来,硬硬的,江沨刹车停了下来。
我连忙松开手指指路边开的热闹的明黄色马兰菊,“哥,你能等等吗?我想摘点花。”
摘一小捧拿在手上,我又跨上车指着前面已经能看到的蓝色湖面说就快到了。
好像只是拧一下油门的功夫,那片湖就出现在眼前。仍是晶莹剔透的湛蓝,被风一吹湖面上像是起了褶皱一样,每一条涟漪上都闪着光。
江沨停下车,显然他也看见了湖边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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