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后座略高,我手臂交叉环上他的腰,微微俯身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T恤上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暖暖的,我方才忍住的泪水也就随之决堤了。
四年级的寒假陈阿姨照旧带江浔出国度假,有一天正在吃晚饭时电话突然响了,江怀生听完神色凝重地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从餐桌另一头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抬起胳膊想拍我的头,我躲了一下。
江怀生又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小晚,你妈妈……”
他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把手里的勺子一丢,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江怀生和徐妈在院子里不停地叫我,然后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和他们越来越远的呼声。
终于清静了。
我躲在散尾葵花盆的后面,眼泪浸湿了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家里应该会下一场大雪和去年我被送来的那天一样,可是海城却一片雪花也没有落下。
哭到最后我渐渐地感觉到浑身冰凉,像是被埋在雪里。
有一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把我抱起来,身上也是这样暖暖的味道。
迷蒙中我好像叫了妈妈。
回去的路江沨开的没有来时那么快,风缓缓地掠过我们,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和我的重合在一起。
等快到家的时候我又按一下他的腹肌,摩托车就停下了。
我坐直身子才发现他的T恤背后被我哭湿了大半,已经成透明状贴在肉上,能看得到他的脊骨。
我把手贴上去,冰凉又潮湿,一定很不舒服。
“对不起啊,哥哥。”我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也哑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