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哥。”
她猛地抬起双手捂住嘴,睁大眼睛,一脸说错话的惊恐表情。
“没事。”我安慰她,面对电话却失了语。
江沨也许是听到我们的动静,很轻地笑了一声,哑哑的。
我又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哥,我……”,我想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我现在就回家。
他打断我:“去哪个酒吧?”
我仰头看着杨小羊重复一遍。
“啊,就是艺术园里新开的,静吧,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杨小羊又凑近了点儿对着电话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们都不喝酒,聊聊天就马上回家。”
“好。”江沨的声音浸着笑意,却掩不住浓浓的疲惫,“去玩儿吧,结束了告诉我。”
当初给陆周瑜画室当模特的那幢圆柱形建筑连带着附近的空地,一起被规划成了海城艺术园区。升高三之后我就没有再来过,半年而已这里拔地而起不少奇形怪状的建筑。
找到他们说的那间酒吧,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装字,门头只有一块巨大的空白发光板,莹莹白光映出两扇黄铜色大门上的斑斑锈迹,像是个废弃工厂。
“是这儿吗?”杨小羊嘟囔着,“看着这么不靠谱。”
我一手推开门,沉沉的钢琴声倾泻而出。
本以为酒吧会是人影幢幢,灯红酒绿的景象,但门内却异常清净。
吧台前缀着三三两两的背影,裸露在墙外的钢管钢筋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上空,与之对应的是满地的高过人头的绿植,周遭的卡座隐匿其中。